看著霍止寒的背影,何瑩忽然有些難受。
她是從五年前開始,眼睜睜看著一切走向無法挽回的,唯一慶幸的是當年幫溫嫻離開了江州,那時候她還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可溫嫻回來了,她早該想到的,一個母親永遠不會丟下自己的孩子。
翌日,江州人民法院。
撫養權官司一次審理正式開庭。
溫嫻和霍止寒都到了現場。
溫嫻的代理律師是奧爾南德,他身經百戰,手裡拿出的證據一個接著一個,陳述霍止寒不夠資格作為一個父親的十大罪狀。
“從這段錄音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極端暴力傾向主義者,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能撫養一個小女孩健康成長?”
“還有這份醫學報告,據我所知,被告方霍先生一直在積極的配合心理醫生治療,是否存在心理問題?有這樣的問題怎麼撫養女兒?”
霍止寒的律師幾次試圖打斷,都被霍止寒攔住了,這次再也忍不了,“法官大人,我想請問對方律師,你們的醫學報告從何而來?如果是假的,那是你們捏造證據,如果是真的,那你們這是侵犯隱私。”
“何況你們說的這些所謂罪狀全部都是無稽之談,霍先生獨自撫養女兒五年,為了女兒甚至放棄了再婚,這難道不是犧牲?這五年期間做母親的人在哪兒?”
奧爾南德義憤填膺,“我說過了,當初我方溫小姐是逃離江州的,要是不走,難道等著被虐待致死麼?”
“證據呢?你們這是無稽之談!”
“要是有證據的話,那就是刑事案件,他就得去坐牢!”
“你們這是在混淆視聽,這是對我方霍先生的人格侮辱。”
律師辯論起來,不會顧及所謂情意,不帶一句臟字卻捅的都是對方最深的傷口,揭開的是最殘忍的現實。
反而此時的溫嫻是最冷靜的。
她一早就做好了舊事重提的準備,不怕這些。
霍止寒根本無法直視溫嫻的眼睛,他聽不下去律師對溫嫻的所有詆毀,攔住了律師,“我想說兩句,可以嗎?”
法官點頭默許。
霍止寒高大的身影從被告席站了起來,麵容憔悴,胡子拉碴,不過兩日沒見卻像是蒼老了十歲,沒了從前的風采。
他的聲音也有些沙啞,“我不是作為被告說這番話的,隻是想作為一個父親說兩句,做丈夫我不稱職,這一點我無法否認,可是作為木木的父親,我是真的希望她快樂成長,無憂無慮,木木最希望的就是爸爸媽媽能複婚,然後擁有一個普通又溫馨的家庭,這一點我沒辦法兌現承諾了,很愧疚。”
他的眼中血絲密布,眼眶也紅的厲害。
“可自從我成為木木的父親,從我看著她那麼小,小到可以捧在掌心裡麵,脆弱又堅強,五年的點點滴滴,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如果這場官司我贏了,我不會阻止木木見她的母親,我會努力告訴她,無論如何,父母都是愛她的,這是我僅僅能做的……”
說到最後,霍止寒竟有些哽咽。
男人落淚最為心酸,霍止寒的言辭懇切,現場的陪審團都有些動容。
溫嫻卻無動於衷。
法官看向原告席,“原告,你們也可以發言。”
溫嫻微微頷首,“法官大人,苦情戲我也可以演,但是我不願意彆人尤其是我的女兒看到我是一個脆弱的母親,我愛我的女兒毋庸置疑,所以過多發言不必了,我尊重我女兒的意願。”
女兒的意願?
這話落下,現場議論紛紛。
側門一道身影不知何時進來的,正是蔣楠楠帶著木木。
霍止寒狠狠一怔。
溫嫻竟狠心到,不惜讓女兒也來看這場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