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溫嫻去了一趟江州監獄。
她到的時候槍決已經執行結束了。
“今天被執行槍決的一共有兩名犯人,請問你是來接哪一位的?”
“霍正山。”
負責人看了一眼手裡的單子,“霍正山已經被人接走了。”
溫嫻微微一愣,“是誰接走的?”
“他侄子,喏,這兒有簽字。”
看著單子上的簽名,溫嫻又是一怔,半晌才回過神,“謝謝啊。”
“不客氣。”
霍止寒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月前,霍老爺子的葬禮和追悼會同日舉行,結束之後,霍氏內部股權重新分配,司景成為霍氏集團實際意義上的最大股東,任副總職位。
霍止寒在股東大會之前就離開江州出國了。
臨走前他隻去見了何瑩,那會兒木木還在何瑩家,霍止寒是去跟女兒道彆的,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隻叮囑木木要好好聽話。
轉眼都一個月過去了。
溫嫻拉上車門,手搭在方向盤上,猶豫了半天劃開了手機,翻到通訊錄。
纖細的指尖在‘霍止寒’三個字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往下劃了劃,撥給了孟青。
“喂?孟助理,是我,溫嫻。”
“溫總?您有什麼事麼?”
“沒什麼大事,就是之前和霍氏那邊有一份合同,是你們霍總簽署的,有點問題。”
“哪份合同啊?要不您把合同發給我看看。”
“一句兩句說不清,等他回來我當麵跟他溝通吧,他回來了嗎?”
“霍總麼?他回來了啊,沒跟您聯係?”
“他現在在哪兒?”
溫嫻問的很快,那頭的孟青愣了一下。
什麼情況?
已入秋,江州連綿了幾天的雨將寒意帶來,墓園越發的顯得蕭瑟。
霍止寒將骨灰盒放進墓地後,工作人員負責將墓地關上。
“辛苦了。”
“應該的,這是我們的工作,何況您還另外給了這麼大紅包。”
霍止寒沒說什麼,撐著傘看著麵前的墓碑。
霍正山三個字刻的端正清晰。
這輩子活的蠅營狗苟,如果有來生的話,希望能活的正直些。
“那我們先走了,這天有些冷,先生您彆站太久。”
“嗯。”
雨越來越大,工作人員都是穿的雨衣方便工作,走的匆忙,出墓園的時候,看到一名女子撐著傘進來。
幾個人心下詫異。
這個時間這個天氣跑到墓園來的人可不多。
霍止寒在墓碑前站了很久。
霍正山的墓不遠處就是霍老爺子的墓地,父子倆之間隻隔著一條小路,再遠一點的地方是他父母的合葬墓。
當年父母車禍意外去世的時候他才三歲,對親生父母沒有任何印象。
對他而言,爺爺和小姨才是真正的親人。
想到這兒,霍止寒將酒灑在墓碑上,“二叔,送行酒。”
酒灑了一半,他仰頭喝了一半,久久的看著墓碑出神。
“你要是在這兒喝多了,對守墓的大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一道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霍止寒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