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她的聲音很輕,在車廂裡回蕩。
溫嫻隻見過一次,在學校門口。
那天下雨,蘑菇頭的小姑娘也就三四歲的樣子,歡天喜地的喊著‘哥哥’,踉踉蹌蹌的跑過來,一把就抱住了祁岩。
祁家的管家撐著傘追在後麵,學校門口許多人都見到了。
祁岩後來告訴溫嫻,祁雪其實是他表妹,是他小姨的女兒,小姨難產去世,沒多久小姨夫再婚,領進門的女人大著肚子,祁岩的母親氣不過,更怕小丫頭在這種家庭受委屈,索性做主帶回了祁家,改了姓當做自家女兒養。
很難想象,那個在咖啡館讓自己離祁岩遠點的女人,私底下也有這樣的一麵。
“溫嫻,你在聽麼?”
電話裡,沈君安的聲音拉回了溫嫻的思緒。
她忙接話,“嗯,我在聽,我知道,那是他表妹叫祁雪,怎麼了?”
“祁岩的父親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說祁雪好像來江州了。”
“什麼?”
“說是在祁雪的房間裡發現了她在查祁岩的案子,箭頭都指向了霍氏,祁伯伯說這丫頭膽子大,怎麼勸都不聽,自己一個人離家出走跑了。”
“她真的來江州了?”
“八九不離十,而且祁伯伯說,祁雪臥室裡那些線索分析,最終指向的是霍止寒的照片,怕是要出事。”
“她現在在哪兒?”
“我已經讓人留意了,但是母親都沒什麼線索。”
溫嫻的腦子飛快的轉著,“她出國前還小,對江州不熟悉,不留意財經新聞的話也不可能知道霍氏的變化,所以她要找霍止寒的話,八成會在霍氏集團附近住下,我查查附近的酒店。”
“這件事我不太好插手。”
“我明白,我來吧。”
掛了電話,溫嫻便給秘書發消息,讓她把霍氏附近的酒店信息列個單子。
雖然霍正山和溫振華這兩個罪魁禍首都已經被正法,但是祁岩的真正死因一直並未對外公布,這是沈君安在保護溫嫻的安全。
中間牽扯到太多,沈君安擔心這些牽扯會讓傅承那邊的人懷疑溫嫻。
所以即便是現在見到祁雪,溫嫻還是不能告訴她真相。
在霍氏周邊各個酒店找人的時候,溫嫻的腦海中都是祁岩當年和自己提到祁雪時候說過的話。
“阿嫻,你還記得我妹妹吧,我這次回國她還幫我勸了我爸,你能想象麼?一個小丫頭,一本正經的跟我爸講道理。”
“我給你看她照片,可愛吧。”
“我妹妹將來要是嫁人的話,我八成是要哭。”
“雪兒,這個是阿嫻姐姐,快叫姐姐。”
“……”
祁岩還在世的時候,就和溫嫻提過很多次他妹妹,妥妥的是個妹控,當時有一次視頻,溫嫻還和祁雪見過,那會兒的祁雪也才十一二歲。
卻沒想到,再見麵會是這樣的情形。
“你好,請問你們酒店有一名叫祁雪的華裔入住麼?X國國籍,她是我好朋友的妹妹,還沒成年,是自己跑出來的,家裡人都很擔心。”
“您等等,我幫您查一下。”
“……”
“祁雪是吧?”
“對。”
“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