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年你爸爸帶著他和他媽媽走進慕家的時候,我還沒有離開。”
慕淩風的心裡悸動著抽痛,一個女人要有多卑微,才能夠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帶著其他女人踏進自己的家門。
“慕廣白那時候也不過比你大了三歲,我隻看到他那一雙和你父親神似的眸子,我的心就涼了。”
“為什麼?為什麼當年你願意跟父親離婚讓他迎慕淩風母子進門?”慕淩風突然問道,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是他第一次問母親當年的事情。
林知蘭不安地搓搓手,繼而很快恢複了平靜,“因為我發現你父親已經不愛我了,我不願意將就。”
“那為什麼當時不帶上我?”慕淩風的聲音微微顫抖。
林知蘭垂下了眼簾,卻無法掩飾眸子裡的憂傷,“因為你父親告訴我,如果我把你留下來,他就把慕氏留給你,他希望慕氏未來當家做主的人是你。”
慕淩風的鼻子發酸,這個答案其實他早就已經想到了。雖然父親在臨去世之前也沒有對自己說過想讓自己繼承家業的話,但是父親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已經讓慕淩風了然於心。
沒有人比他更加懂得父親的無奈和悲傷,即使他的心裡一直恨著這個男人的三心二意。
“淩風,我知道你不喜歡廣白,但是無論如何,你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骨肉相連的人。”
“媽,”慕淩風微微抬眸,“我都明白。”
“你明白就好。”林知蘭點點頭,又和慕淩風一起在門口立了一會兒,聽見小柏醒來的聲音就急忙跑進了屋子裡。
慕淩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形成了水霧,又迅速消失在風裡。
快要過年了,慕淩風這樣想道。
“可你什麼時候回來呢?”慕淩風的聲音很輕,像是那團水霧一樣,風一吹便散了,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阿嚏!”葉之晴又抽出了一張紙,擦拭著鼻涕。
自從上次半夜出去之後,葉之晴回來便感冒了。聽說感冒的周期是七天,她又十分討厭吃藥,一心想要靠著自己強大的免疫力抵禦病魔。
新姨從外麵走進來,換了鞋子就把手放在了暖氣片上方,“外麵的天真的是太冷了,我從來不知道伊斯坦布爾還會這麼冷,你上班……”
“阿嚏!”
新姨還沒有說出口的話被葉之晴的噴嚏打斷了,新姨利索地換上拖鞋,走到葉之晴對麵坐了下來。
葉之晴還在看著亮著的電腦屏幕,看見新姨過來才抬起頭笑眼盈盈地看向了新姨。
“你感冒都好幾天了,我昨天給你買好的藥你也不吃,怎麼這麼不聽話?”
聽著新姨嗔怪的話,葉之晴的心卻是暖的,不管在哪裡,被人愛著本身就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