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已經明白反抗是沒用的。
他可以輕易讓她的至親身上,發生任何她所不想發生的事。
所以她妥協,然後再不對他表露出任何情緒。
隻做好所有他要求她做的事。
她似乎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個性,失去了自己的所有情緒。
手探到胸口,不由自主地抓緊了領口的衣料。
深紫色的眸底浮現出一絲痛苦。
他咬著牙,飛快地點擊鼠標,從電腦中,調出一張張照片。
那些照片鋪滿了屏幕。
陽光下,人群裡,他牽著她走在其中,她一臉的詫異。
他被其他女人故意撞上來,她在旁邊偷偷憋笑。
他拿西紅柿砸她,她懵逼地看著他。
她悄悄藏了西紅柿,趁他阻止她的假動作的時候砸他。
她大笑著,陽光灑在她臉上,仿佛這世界上所有的明媚和燦爛都集中在她身上。
叫他移不開眼睛。
參加節日慶祝那天,整條路線的高樓上,他都安排了人守著,這些照片,也是當時拍的。
那時她的眼角眉梢都帶著靈動。
胸口的痛苦持續加劇。
靳烈風擰緊了眉頭,目光卻還是死死黏在那些照片上,停留在她的笑容上。
夜。
阮小沫穿著純棉的長裙,被朱莉領著,穿過長長的走廊,這次來到的地方是個泳池。
其他人似乎都還沒有來。
朱莉遞給她一套包裝精美的泳衣。
阮小沫沒說什麼,接過泳衣,徑直進了泳池旁的更衣室。
裡麵有許多的隔間可以換衣服。
她隨便挑了一間,走了進去,鎖上門。
泳衣有些偏大了,和她身上的長裙一樣,是保守的連體款式。
但以她現在的削瘦程度,能合身的泳衣也不好找。
門外忽然又陸陸續續進門的聲音。
“哎你們說,那個女人今天還會來嗎?”一個女人似乎開始換衣服了,唏唏索索的聲音響起。
“當然會來了,這些天她不都來了嗎?”
“我是真的不懂靳少在想什麼,他為什麼要我們教那個女人這些東西?”
她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其餘女人瞬間都難得統一的沉默了一陣,才有人道:“……折磨她吧?你們看她瘦的……肯定也是靳少讓人做的。”
“不過就憑她第一天跟靳少說話的態度,她不得罪人誰得罪啊?拽的跟個二五百萬似的!”
“我也覺得,她叫靳少名字的時候,我都嚇壞了你知道嗎?”
“我也嚇到了,這女人是有多想不開啊,惹誰不好,惹靳少!”
阮小沫在隔間裡靜默著,覺得這個時候出去,也許不太好。
畢竟人家正在討論她,就這麼出去,大家都尷尬。
她打算等她們都離開了,再等會出去,這樣她們也許會認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們沒注意到而已。
可那些女人好像在外麵畫上妝了,她已經聽到互借化妝品補妝的聲音了。
“可是……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啊……”突然有女人有些遲疑的道:“雖然靳少看上去似乎是在折磨她,可……我看著靳少似乎也並不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