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澤皺了皺眉,正想替她解釋,就聽到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從樓上下來,伴隨著男人囂張狂妄的聲音——
“我的女人想做什麼做什麼,彆說她心情不好要破壞這區區一個訂婚宴,哪天她高興起來要把你墨氏的公司拆了玩,我靳烈風都慣著!”
她愣住,回頭望去。
靳烈風正站在蜿蜒的台階之上,高大的身材挺拔,雙腿筆直修長,隨意地站在那裡。
走廊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描摹著他輪廓深邃的臉上,更顯得整張臉線條冷峻,氣勢狂傲不羈。
他身後站著的,是一個個肌肉虯結、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寬大的墨鏡遮去了那些人的半邊臉龐,隻留下有棱有角的下半張臉,看上去麵無表情,極其冷酷可怕。
但論及氣場,都及不上站在他們麵前男人的萬分之一!
靳烈風在最前麵,下巴倨傲地微微仰起,目光看向台階下的人,絲毫沒有把這裡當成彆人的地盤一樣的意思。
他緩步下樓,姿態優雅得仿佛是在自家的花園裡散步一般。
可就是莫名地叫人膽寒腿軟!
墨母一時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看著他不急不緩地從台階下來,走到他們麵前,卻再也懶得瞟他們一眼似的,隻把視線落在阮小沫那個女人身上。
“這裡我留了人處理。”他語氣裡的鋒銳頓時柔和了不少,完全無視著周圍的人摟住阮小沫道:“走,我們回去。”
說完,靳烈風攬著阮小沫,大大方方地從這些人麵前走過,似乎當他們都隻是空氣一樣!
齊峰不發一語,幫忙扶著巫貞怡一道離開。
跟在靳烈風身後的保鏢,也都快步跟上,腳步密集而整齊。
墨修澤垂在身側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直到這些人走遠了,墨母才感覺到那種壓在心頭不能呼吸的感覺,倏地鬆開了。
“這人也太……”墨母咬牙切齒地指著那些人離開的方向,跺了跺腳:“太橫行霸道了!怪不得阮小沫敢這麼鬨,原來是找到這麼大個靠山了!!!”
墨家一向與人為善,無論是經營公司還是家庭成員,都很少與人發生爭執,今天這樣的喜事,卻遇到這種事,墨母這下是真的氣得不輕。
阮如煙捏了捏自己的裙子,壓著心頭心虛和恨恨的感覺,上前扶住墨母,安撫地道:“伯母,您彆氣,是我想得不周到,也許我不該讓姐姐來的……”
墨母心疼她今天這樣的日子被毀了,還替她姐姐說話,不由得拍拍她的手道:“你這孩子喲,怎麼就這麼招人疼,你說說,你這麼知書達理的孩子,怎麼能和那個跋扈叛逆的孩子是一家呀!”
“姐姐也隻是因為以前的事……所以意難平吧?”阮如煙善解人意地勸慰著:“沒事,等她消氣了就不會再鬨了,就是牽連您被她氣到,如煙心裡過意不去……”
就在阮如煙和墨母說話的時候,墨修澤忽然不吭聲地轉身就走。
連胸口那朵臨時彆上,和阮如煙手環一樣的粉白花朵,也被他扯下丟在地上。
“哎哎這是怎麼了?”墨父才得到消息,從前麵的賓客裡脫身,驚愕地看著自己兒子陰沉著一張臉從身旁走過。
保鏢們先把巫貞怡扶上了車,阮小沫連忙坐到母親身旁,眼巴巴地看著一個保鏢從白色的醫療箱裡,取出一些儀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