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片刻,靳烈風忽然一聲冷笑。
他握著槍的手臂隨意地垂下,語氣冷冽地命令道:“都滾出去!!!”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忙不迭地離開治療室,仿佛生怕慢一步就會成為下一個在他槍口走一遭的人。
不多時間,治療室裡隻剩下阮小沫和靳烈風兩人了。
“哐當!”
靳烈風將手裡的槍隨手一扔,丟在桌上,自己毫不在意地坐在了純白的床邊,修長的長腿優雅地交疊,被汗水打濕過的俊龐此時沒有了痛苦,隻剩下如冰霜雕琢的冷峻五官。
他神色不耐,眸色陰鷙而煩躁,沒有看向阮小沫。
在治療室的門被關上的時候,阮小沫悄然出了口氣。
剛才乍見他差點扣動扳機的緊張終於稍緩。
但眼下,她必須說服靳烈風……
阮小沫的目光掃過室內,心頭沒有一點頭緒。
之前的話隻是她情急之下才說的,其實連該怎麼做都還沒有想好。
她的目光忽然定在一處。
那是之前醫生沒有來得及收起來,也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
阮小沫快步走了過去,拿起其中一個東西,開始拆開密封包裝……
東西的使用和拆裝很容易,她三兩下就弄好了。
“靳烈風。”她轉身,麵向那個男人,喊道:“你看著我!”
阮小沫一邊喊,一邊用手上的東西逼近了自己的另一隻胳膊。
她隻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她不知道會不會重演上次在鬼屋裡的狀況,但她不能不逼著他正視這個問題。
靳烈風幾乎是在視線觸及她手裡東西的一刹那,臉色就驟變了。
“阮小沫!你有病是不是!!!”
他怒吼一聲,起身邁著長腿大步朝她快步走來,裹挾著熊熊的怒火和迫人的壓力。
阮小沫後退一步,拿著針管的手一點也沒有放鬆地抵著自己胳膊上的皮膚。
銀色的針頭尖銳,在她的皮膚上壓下一個小小的凹陷。
“我沒病。”她定定盯著向自己快步走來的男人,道:“你才是需要治療的那一個!靳烈風,你看著我,你看著這個東西!”
說著,阮小沫用力地把針頭往自己的胳膊上按下去。
銳利的針尖頭一下就刺破了皮膚,帶來刺痛的觸感。
鮮紅的血珠一下就冒了出來,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宛如一顆掉在雪地裡的紅豆一般鮮明。
靳烈風的瞳孔收縮,整張臉陰沉得嚇人。
“阮小沫,我再說一次……丟掉這東西!!!”他的語氣不像之前那樣暴躁,但卻更讓人感覺森寒。
阮小沫執拗地搖搖頭,“靳烈風,這隻是普通的針管而已,你看,它能對人造成的傷害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說著,她又要用力把針管往裡推。
如果不消除靳烈風對針管那種近乎本能的抵觸和暴躁,他是絕不可能接受治療的!
下一秒,她捏著針管的手,被男人的大手狠狠抓住,力道大得讓她根本沒力氣繼續用針頭紮自己。
男人的氣息籠罩著她,靳烈風高大的身材在她身前投下一片陰影。
阮小沫忍耐著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握著針管沒有放手。
她抬頭看著靳烈風,問道:“靳烈風,告訴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