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力道強硬霸道,但她依然能感覺到靳烈風身體的僵滯。
靳烈風他……到底為什麼不肯接受治療?
為什麼他會對針管的反應這麼大?
靳烈風的過去……到底經曆過什麼?
比她高出太多的男人低眸看著她,薄薄的唇死死抿成一條直線,下頷線條繃得直直的。
那雙紫色的眸色裡翻滾著的,是她從未看過的痛色。
捏著她手腕的手,力道越來越大,仿佛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一般。
阮小沫咬著下唇,不肯呼痛,隻直直望著他。
“告訴我……”她執拗地重複道:“靳烈風,告訴我為什麼!!!”
“阮小沫……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告訴你?!”靳烈風惡狠狠地瞪著她,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隨著情緒失控。
阮小沫悶哼一聲,下唇被咬出血來。
靳烈風神色一變,劈手奪過她手裡的針管,連帶著撞翻了她身旁櫃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
東西砸了一地,各種藥水的顏色混合在一起,玻璃碎片大大小小地撒了一地。
“靳烈風……”被搶走了針管,阮小沫沒有試圖奪回來,隻低聲道:“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為什麼好不好?”
靳烈風手裡攥著那根隻有針頭沾著她血珠的針管,直直地站在她麵前。
“靳烈風,我真的不想看著你死……”
女人的聲音細如蚊呐,軟軟的,不似剛才那樣的語氣,卻倔強依舊。
男人低眸,看著她的臉,眸中閃過一絲動搖。
針管被丟開,被男人腳下的皮鞋碾過,玻璃質地的管身被踩得粉碎。
阮小沫低著頭,看到針管的碎片和一地的淩亂。
他拒絕回答。
她沒有辦法從靳烈風那裡得到答案。
心像是被綁了一塊沉重的石頭,被丟進冰冷的湖裡漸漸下沉。
阮小沫靠在身後的櫃子上,一動不動,仿佛剛才的爭執和逼問已經耗儘了力氣。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還能說什麼。
對於靳烈風來說,她也許是真的非常重要,比他身邊的其他女人都要重要很多,重要到他隻要活著,就會用儘一切辦法把她束縛在身邊的地步。
可卻並沒有達到足夠讓他告訴她答案的地步。
“我父親……”
治療室內靜默了半晌,男人低磁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頓了頓,才往下道:“是因為我的父親。”
阮小沫盯著地麵的眼眸漸漸睜大,她猛地抬頭,望向那個取了醫療箱,坐在白色沙發上的男人。
他剛才話……
是在告訴她答案?
靳烈風願意把不肯接受治療的原因告訴她了?!
“過來,阮小沫!”男人不高興地盯著她,“你想在那裡站到傷口感染?”
阮小沫忙應了一聲,過去正要坐在他身旁的單人沙發上,卻被他伸手一勾,直接坐到了腿上。
“彆動!”靳烈風低喝一聲,抓住她被針尖刺過的手臂,拿著消毒工具仔細地給她清理。
阮小沫盯著他,想到剛才他說的,小心地問:“靳烈風,你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