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這才醒悟過來。
是啊,多大的犧牲?
對於靳烈風這樣的男人來說,能使多大的犧牲?
他願意現在用這一紙的證書掌控她,也不過是他現在還不肯放過她。
所以妻子的這個身份,他根本不在乎,隻是要利用這張結婚證書斷絕她和彆的男人的可能而已。
等他真的遇到他欣賞喜歡的女人的時候——
不,有可能在那之前,他就已經連折磨,都折磨勾了她,那個時候,說不定她已經被他隨手丟掉了。
那樣的話,他就算重新和那個女人登記結婚,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辦理登記結婚的流程,對靳烈風而言,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可對於她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
阮小沫可以想象得到,今後她在帝宮,頂著靳家少夫人這個虛名,卻做著階下囚徒的身份。
真是諷刺。
阮小沫想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華麗的外衣下,是破敗的內裡。
反差越大,她就顯得越可笑。
等回了帝宮,這個消息,也應該已經傳回去了。
她應該,就是帝宮裡最大的笑柄了。
該辦的手續,從頭到尾都有人殷勤地操作,到最後,還有人殷切地把走完所有流程的結婚證書,恭敬地送到他們兩的手裡。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看來還不知道她和靳烈風根本就不是情侶,更不是夫妻。
那名工作人員一直在一旁討好地誇讚著他們兩“相配”、“郎才女貌”什麼的。
靳烈風冷著臉,掃過一眼結婚證書之後,就徑自丟給了自己的下屬,然後直接一把拖過阮小沫,出了大廳,回了車上。
阮小沫從頭到尾,都被動地被他拽來拖去,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人類套上項圈的寵物一樣。
不能有任何一絲的想法,因為根本就不會有人會在意她在想什麼。
直到被重新帶回到那間關著她的臥室裡時,阮小沫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啪!”地一聲,那個走完流程的結婚證書,就那麼隨意地被男人從下屬手裡接過,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腳下。
“阮小沫,你好好看,看清楚。”
男人的聲音無情且冷漠。
“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哦,不,應該是說,你現在從法律上來說,已經是一名有夫之婦了,你就是再不要臉、再想著彆的男人,也給我斷了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但從此,她的婚姻狀況上,在丈夫的那一欄,就是他的名字了。
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了!
她就是心裡再怎麼想著墨修澤,也不可能再幻想著和那個男人結婚了!!!
無論她的心在誰身上,她的身體,隻能在他身邊。
就算她的名字,也要和他擺在一起!
阮小沫自嘲地點了點頭,看上去乖巧又溫順地回答道:“好,我會‘好好看看’的。”
好好看看,從此後,她會淪為多大的笑柄。
靳少夫人。
嗬,這比皇帝的新衣還要可笑!
靳烈風盯著女人臉上順從的笑容,胸口堵得叫他煩躁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