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男人還活著,他們今天見麵,估計,他對那個男人依舊沒幾句好話。
但就算他恨不得讓那個男人消失在阮小沫麵前,以免總有人覬覦阮小沫,也無法否認那個墨修澤,對阮小沫的感情。
他平時肯定不會說那個男人的好話,不過現在例外。
阮小沫怔怔注視著他,仿佛是愣了片刻,才悶頭撲進他懷中。
她的肩膀微微地抽動著,伏在他肩頭哭得不能自已。
靳烈風有些不熟練地輕拍著她的背,知道她既然能這樣放開了哭起來,也說明,她起碼是把他剛才的話聽了進去。
那個男人……
靳烈風不做聲地望向墨宅的方向,心情複雜。
墨修澤這樣做,必然會在阮小沫心底留下一輩子的印記。
可那個人已經死了,死得乾乾淨淨再無生還可能。
他總不能跟一個死人計較。
那個人用自己的命,終究還是在阮小沫心裡留下了一片永遠不會磨滅的遺跡。
等阮小沫哭夠了,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才發現自己把靳烈風身上價格昂貴的西裝哭得一塌糊塗。
皺巴巴的布料、濕漉漉的淚痕,怎麼看,這外套都是廢了。
“我……我回去試試看給你補救——”
“我靳烈風這麼窮的?!”男人瞪她一眼,“阮小沫,這是我唯一容忍你為我之外的男人哭一次,今後,你再敢為他哭試試?!”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心胸寬廣得願意自己的女人,一直為另一個男人掉淚的那種人。
他能忍這一次,就不錯了!
要不是怕她一直憋著,情緒積壓在心底,反而傷身體,他才不會任由她趴在自己肩頭,為那個墨修澤傷心。
“至於那個男人!”靳烈風抬目,望向天際,語氣桀驁狂妄,“墨修澤!如果你在天上,那你給我看清楚,聽清楚了!”
他緊緊攬著阮小沫的肩膀,大聲地道:“阮小沫是我的女人!她這一輩子我都會照顧得好好的!你該投胎投胎,該去哪兒去哪兒,總之,她和我在一起,就輪不到你來擔心的一天!”
阮小沫沒想到靳烈風明明才說了那些替墨修澤安慰她的話,轉頭,就能說出這麼小肚雞腸的話。
這男人的狹窄心胸不會好了。
她本來是想阻止靳烈風的,但想了想,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我們回去吧。”她盯著靳烈風輕聲道:“我們回去,等過段時間,我聯係蘇琪琪,我們去他墓碑前,看看他。”
總還是要去一趟的。
墨修澤背著她,死得悄無聲息。
要不是蘇琪琪告訴她這些,說不定,她隻會當他隻是把自己隱藏起來了而已。
她本來也確實這麼想的。
“回去?你不是要去墨家——”
“不用了。”阮小沫打斷了他的話,“墨家的長輩並不喜歡我,我現在去,也不見得能掩飾住知道他們兒子消息的反應,所以,我們還是回去吧。”
蘇琪琪既然說了,今後她會替墨修澤照顧墨家的兩位長輩,那今後一定會再來的。
到時候,自己也可以過來幫蘇琪琪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