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看了他兩秒,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傅邢薄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碾了碾,也坐了上來,緩緩啟動了車子。
一路上,倆人誰都沒有說話,車廂內一片靜謐,氣壓低沉的可怕。
容音掃了一眼後視鏡,傅邢薄的脖子上有暗紅色的液體,看來剛才那一下砸的不輕。
十幾分鐘後,車子緩緩停在了門前。
傅邢薄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側頭看她:“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
容音沉默的看著他,靜待下文。
“因為你每次都用一些卑劣的手段逼我,”傅邢薄吐出一口煙霧,眯著眼看她:“三年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容音覺得有些可笑:“你錯了,傅邢薄,逼你的人不是我,是你父親,是傅家的危機。如果沒有那場危機,沒有你父親的逼迫,我容音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辦法把你捆在身邊,你不去怪罪你父親,不去怪罪不公的命運,卻把一切罪過都怪在了我頭上。”
傅邢薄冷聲道:“你可以不告訴他。”
“憑什麼?”容音逼視著他,黑暗中,她的眼底似乎燃著火:“你和薑可柔讓我不痛快,我憑什麼讓你們痛快?”
傅邢薄說:“我們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嗬,”容音譏諷道:“我乖乖讓出傅太太的位置,就是你所謂的好聚好散嗎?”
傅邢薄說:“你覺得這段婚姻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我們不愛彼此,在一起也不過是互相折磨。”
容音靜靜的望著他,緩聲道:“今天在會議室的時候,你曾說過一句話,讓我覺得很可笑。你說,這場婚姻本就是衝著利益去的,傅氏得到了它想要的東西,所以這場婚姻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頓了一下,她說:“傅邢薄,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想要的是什麼。你從未想過,我救傅氏於危難之際,這些年又費心費力幫傅氏東山再起,我圖的是什麼。”
傅邢薄薄唇緊抿,問:“你想要什麼?”
容音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他右側胳膊火燒的疤痕上,目光微微有些迷離,似是陷入了某些回憶。
幾秒種後,她抬頭看他,目光中多了一些堅定和執拗:“我要的是你,從始至終,我圖的不過一個你罷了。”
傅邢薄皺眉:“三年前結婚的時候,我們之前甚至從未見過麵,容音,我不相信你愛我。”
“是嗎?嗬,”容音低低一笑,說:“信不信由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給薑可柔帶句話,我有我誓死捍衛的東西,誰敢來搶,我舍命奉陪。”
說完,她推開車門下了車。
漆黑的車廂內,傅邢薄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