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的瞳孔微微一縮,摟著年輕少女的手指顫了顫,眼眸深處劃過一抹猶豫之色。
要不要出手阻止?
如果出手,那這場戲就毫無意義了。憑她的頭腦,怕是用不到明天就會知道他中了閻王渡的毒素。
如果不出手,難道讓她眼睜睜地刺穿自己的眼球,毀了自己的眼睛麼?
或許瞎了一隻眼睛能讓她徹底恨上他,斷了她所有的念想。
可她的未來還很長,他已經拖累了她,傷了她的心,如何再毀她一隻眼?
以她的眼,斷一世的情,這樣的代價,未免太沉重了一些。
江酒見他不為所動,不禁一笑,看來他是鐵了心要這麼做了。
行,那她就毀了一隻眼,陪他一塊兒痛。
他們早就融為一體了,即使她不傷害自己,看著他這樣,也足以讓她痛徹心扉了。
想到這兒,她猛地抬手,將針狠狠往自己眼睛裡戳去。
沈玄察覺到她的意圖,想要撲上來阻止,可他距離太遠,鞭長莫及。
“陸夜白,我妹妹要是毀了眼,我一定殺了你。”
伴隨著他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門口突然閃進來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衝到了江酒麵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是殷允。
“蠢女人,他都出軌了,一腳將你踹了,你還稀罕他做什麼?”
江酒雙腿一軟,直直朝地麵栽去。
沈玄已經衝到了她跟前,連忙伸手扶住了她。
江酒含淚看著陸夜白,臉上露出了死灰般的絕望,“陸夜白,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著,閻王渡無解,你死了,我活著,這一生都將是度日如年,即便如此你還想讓我活著,你的心究竟有多硬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