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我當然也有錯。我今天不是為我的事而來,我是為了厲氏來的,您也知道厲歲寒想買城西的那塊屬於張家的地皮,現在張少和厲總因為我起了點不必要的矛盾,我想能不能請您做主,賣城西那塊地的時候,優先考慮下厲氏集團。”
張一民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做事之前考量充分,提前先去張家請了罪,求得芊芊的原諒,說話單刀直入,直切要害,不愧是鬱襄的外孫女,脾性上有幾分相似,去厲氏做個秘書真是有點可惜,都怪鬱襄那老頭死的早,鬱家的產業落在了贅婿手裡,就開始沒落了。
張一民端起茶杯,看了一眼江丹橘前麵的茶杯,還沒有動過,“孩子,先喝茶。”
他事前沒有想到江丹橘來找她是為了厲氏,剛聽時嘉說是鬱家的外孫女的時候,猜想著是來張家討要什麼好處,沒想到是為了城西那塊地皮。
這塊地皮是已經要賣的,都是他的這些不肖子孫,胡亂投資,讓他一手創建的張氏集團產生重創,不得不賣地來補財務上的窟窿。
可是,這又是個千載難縫的好機會,可以讓厲使拉張氏一把,之前他因為過分生氣,在厲錦榮麵前大罵厲歲寒,即使厲錦榮再不待見這個孫子,他也是代表著厲家,罵厲歲寒就等於罵厲家,即使優先把地皮賣給厲氏,你也要讓厲氏對張家感恩戴德,非有求張家不可。
江丹橘畢竟年輕,有點沉不住氣,哪裡有心思喝茶。
張一民笑著道,“小姑娘,我曾經欠鬱家的情分,我會考慮你的想法,我張一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江丹橘才扯了扯嘴角,“張老,我沒有彆的意思。”
“放心吧,小姑娘。我記得你小時候是畫國畫的,有沒有興趣看看我收藏的國畫作品?”
“可以呀,謝謝張老讓我有幸參觀下您的收藏。”
張一民讓傭人把時嘉找來,一起去了樓上的收藏室。
江丹橘一進去就看到裡麵琳琅滿目的古董和字畫,有一種熟悉的錯覺,以前外公也喜歡收藏這些,後來外公的藏品,都被江磐給轉移走了,具體怎麼處理的,她也不知道。
張一民倒是很願意分享,特意讓傭人取出她收藏的幾張宋人花鳥原作,還有一張清綠山水,“這些畫除了在博物館,隻有我這裡有,市麵上根本買不到。”
江丹橘最愛畫的就是宋人花鳥,學習的時候都是參考印刷的畫本來畫,如今看到原作在自己麵前,情緒激動的手都有點抖了。
原作一看就很老舊,就連絹紙上的裂紋都是生動的時代語言。
這裡的收藏條件已經是頂級,保持著適宜的溫度和濕度,作品還是有繼續老化的跡象。
現在已經有很高超的水印技術,可以印刷出和原作非常相似的作品出來,可是再好的印刷品也不及原作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