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樓?”趙六月一驚:“不是說病了嗎?怎麼會跳樓呢?”
孫韻可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那天姐姐和姐夫火急火燎的趕到西郊把人給接回來,請了醫生回來接骨,現在昏迷不醒,昨天倒是醒過來那麼一會,說是要見你,所以今天姐夫不就把你接回來了嗎?”
孫韻可這哪裡是在關心趙六月,分明是在說,她可憐沒人愛,許家人把她接回來純粹是因為許譽要見她。
趙六月心頭一顫,愣在那裡。
是的,她壓根沒想到周芳和許儒把她接回來,是因為許譽,她還以為……他們有那麼一點關心她。
說不是失落,有點假,在醫院被吳雅這麼罵,心裡難受,以為許家人是在乎她,讓她感受到那麼一點親情,可沒想到,也是鏡花水月。
見趙六月臉上略微露出一點失落,孫韻可得意的笑了,摸著自己的肚子,說:“你舅舅啊,現在真是忙的兩頭跑,他還想給孩子弄個雙重國籍,說是將來有個雙重國籍,去哪裡都好辦事。”
趙六月緩緩垂下眼眸,喃喃說:“舅母,我累了,想休息。”
“嗯,你休息吧,你舅舅剛剛給我出去買京州的甜點,我到時讓他給你送點過來,這幾天你肯定吃藥嘴巴都吃苦了吧,吃點甜點潤潤嘴。”
趙六月強顏歡笑,躺在了床上。
孫韻可也適時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趙六月看著天花板,心裡亂得緊。
許譽為什麼跳樓,他怎麼都沒和她說呢,難怪這幾天都聯係不上人,她還以為他真的不想理她了呢。
想到這,趙六月又坐不住了,許譽跳樓這麼大的事,怎麼就沒人和她說呢。
她翻起身來,摸索著,走到門邊,開了門,朝著樓下走去。
還沒走到第二層,就在樓梯口聽見了周芳的聲音:“你說咱兒子怎麼那麼傻,就讓他和鄭楓琳呆著一個晚上,他都不肯,鎖了門了,竟然就跳樓,你說好在是二樓,還是三樓四樓,咱兒子不就……”
“所以我才說你彆亂出主意,許譽已經有思想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你這麼強迫他,他肯定不願意。”
“可我就是見不得趙六月,你瞧瞧,這還沒消停兩天了,居然又和她父親打架了,還打的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你說說,這種女人有暴力傾向的,以後孩子生出來還有什麼好的?”
許儒長歎一聲,趙六月和李潘文打架這事,都傳到了許老爺子和周老爺子耳裡去了,現在這兩家人是看趙六月越看越不順眼。
見許儒不說話,周芳抹著淚,繼續說:“也不知道那個狐狸精有什麼好的,迷得咱兒子都摔成這樣了,還叫著她的名字,我可不管,許儒,你給我想辦法,這種兒媳婦,我真的要不起,她現在已經不是學識低、身份差的問題了,這已經是影響到下一代的問題了。”
趙六月聽著他們的對話,停住了腳步。
原來……周芳和許儒討厭她討厭到這個地步。
原來……許譽是因為那個所謂的鄭小姐跳樓的。
趙六月覺得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濕潤。
好像,無論走到哪裡,她總是造人唾棄的哪一個。
扶著樓梯,慢慢往上,深怕被人看見。
躺在房間裡,一整天,沒有一個人來問過她。
到了晚上,也沒人叫她吃飯,她就躺在床上,默默的看著天花板,雖然看和不看都沒什麼區彆,反正都看不見。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門突然開了,眼前似乎有那麼一絲光線,大概是開燈了吧。
“吃飯。”周芳丟下兩個字,就走了。
趙六月一愣,爬了起來,緩緩朝著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