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有人在唱歌,唱的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那些人,不知道是誰,圍著篝火,邊跳舞,邊唱歌。
旁邊的茅屋下,一群女人瑟瑟發抖,前麵有個女人跪在地上,拚命的哭著、喊著,嘴裡不知道念著什麼,嘰裡咕嚕的。
趙六月置身在一群女人中間,她想說話,可是喉嚨乾涸的要命,像火一樣的燃燒著,疼得不行。
推她醒來的女人,約莫二十上下,長得很年輕,小聲的說:“長老要把這個‘罪惡’隔離。”
“罪惡?”趙六月說出聲,才發現聲音竟然細微得很,她好像……聲帶受損?
女人指了指對麵那群女人的前麵一個:“喏,她啊,剛生了孩子,流血了,長老說,她是罪惡,要隔離,看模樣,她活不過三天了。”
趙六月順著她的手指望去,看見那女人手裡抱著孩子,啼哭得厲害,嘴裡說些什麼話,她聽不懂,反正不是中國話。
隻見她拚命的求著所謂的‘長老’,拚命的磕頭,可是那‘長老’不為所動,還沒說幾下,就讓人把那女人和孩子分開。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雙手舉起,嘴裡念著東西,把那女人扔到旁邊的茅房裡,關了起來,任由女人哭天喊地,也不肯開門。
“你是剛來的,到這裡,第一個規矩,就是挑斷手筋,如果你挑斷手筋後,能活下來,那麼就會被長老認可,認可以後,你就會成為長老旁邊的‘弟子’就不用住在這裡了。”
話音剛落下,所謂‘長老’指了指趙六月,旁邊的人立刻上前,將趙六月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其中有個男人拿著匕首,將趙六月壓在篝火前,在匕首上吐了一口口水,嘴裡念著東西。
趙六月有些慌,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怎麼目無王法,而那些女人,就好像習以為常一樣,並不覺得挑斷手筋有什麼不對。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那人就一刀落下!
“啊!”趙六月尖叫了一聲,可聲帶受損,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手筋,並沒有那麼快挑斷,隻是割開了皮肉,就在此時,有個女人,抱著孩子匆匆跑了出來。
跑到‘長老’身邊,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話,那‘長老’臉色大變,對著那群人怒吼。
也不知道說什麼,反正沒有再對趙六月做什麼。
緊跟著,她就看見一個留著長須的男人,匆匆跑了過來,對著女人懷中的孩子看了看,搖搖頭。
不知道怎麼了,她聽見了一句:“天災!”
說完後,那群人,竟然當著趙六月的麵,挖了一個坑,把孩子放了進去。
“你們這是做什麼!”趙六月匆匆走上前:“這孩子隻不過是發燒了,你們要做什麼!”
趙六月在說什麼,他們似乎也聽不懂,剛才推醒趙六月的女人走出來,小心翼翼的翻譯了趙六月說的話。
那‘長老’輕蔑的笑了一聲後,推開趙六月。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孩子沒罪,為什麼要活埋!”
“什麼發燒啊,這小孩體溫升高,就是‘罪惡’,‘罪惡’就是要活埋的,以免上天責怪!”
天!這是什麼地方!孩子一看就是發燒,居然要活埋!
趙六月見她會翻譯,便趕緊說:“你和他說,我會治,你讓他放了這個孩子。”
顧望湘給她的那本醫書上囊括了很多方麵,雖然不是很精,但是治這種小病,簡直手到擒來。
女人震驚的看著趙六月,上下打量,似乎也不敢相信,不過還是照著趙六月的話說了。
但是女人說完,在場所有的人立刻露出輕蔑、譏諷、震驚的神色,有人開始交頭接耳。
‘長老’也是一副從頭到腳的輕蔑神色,和女人說了幾句,那女人翻譯道:“你要知道,這是‘罪惡’,我們這裡幾十年了,沒有人會治,你要是會治,長老立刻讓你成為他的‘弟子’,不用被挑斷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