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著他的頭,露出蒼白的笑意:“我的阿楚,其實比誰都熱心腸,隻是你啊……永遠不知道替自己辯解,我很心疼你,知不知道?”
話音落下,耳畔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
她順著那道光望去,看見車疾馳的開到她的麵前,護士和顧望湘下了車,將言楚抬上救護車。
顧望湘大概沒想到言楚傷的這麼重,皺著眉頭說:“怎麼會這樣?”
趙六月就像個木偶人一樣站著,問:“還有救嗎?”
顧望湘微微皺著眉頭:“不好說,先回醫院吧。”
坐上救護車後,趙六月緊緊握著言楚的手。
好冰,好涼……
其實趙六月已經不抱希望了,她自己學過醫,言楚沒有心跳聲了。
她努力的想給他焐熱,可是怎麼也捂不熱。
明明之前還是一個大活人,現在卻直挺挺的躺在這,一動也不動。
真奇怪。
車很快開到醫院,言楚被送進了急症室。
同時送來的,還是思守。
他也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和言楚一起送了進去。
“院長,這兩個病人都需要輸血,同樣是HR陰性血。”護士將報告單拿給顧望湘的時候,他愣住。
“你說什麼?”
護士被他那模樣嚇了一跳,又重複了剛才的話。
顧望湘微微皺起眉頭。
思守是許譽和趙六月的孩子,怎麼也會是HR陰性血?
“血庫裡還有嗎?”
“嗯,上周剛送過來。”
“行,去拿來,把其他醫生叫過來,我們開個簡短的會議後再做手術。”
“……”
趙六月站在急症室外,許譽和冷凡也在。
許譽看著趙六月身上的血漬時,微微皺起眉頭:“六月,你沒事吧。”
她就像個木頭人一樣的坐著。
冷凡知道,事情大概是不好了,便道:“先生說,如果他出了意外,讓我把鑰匙交給你,還有他手上的一些產業……”
“他沒死!”趙六月猛地抬頭,盯著冷凡:“他不會死的,如果他死了,我也會跟著他一起去。”
趙六月雙目猩紅,語氣冰冷。
許譽看著這樣的她,覺得非常陌生。
“你冷靜好嗎?六月?”
“冷靜?你是因為那裡麵躺的人是他,所以你無所謂,因為你早就想他死,所有人都想他死,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從來就沒打算害你,把你當侄子,他……從一個打工仔走到今天,吃儘了世間的苦果,但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心疼他的……”
趙六月緩緩蹲下,淚水無聲:“從來沒人心疼他這個白癡,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