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縣,以後且叫阮村吧。
這個地處偏僻,再加上土地貧瘠,耕地的資源也有限,所以很多年輕人已經離開這裡去外麵的城市。
留下的都是世世代代居住在阮村裡的村民,大家對這裡早已經有了情感,讓他們離開,自然是不願意的。
趙六月居住的這個地方,有點像四合院,隻不過東北兩麵已經沒人住了,據說是房東的親戚,都走了。
房東是祖祖輩輩都在軟村裡生活的,所以她舍不得,留下了她和自己的丈夫孩子在這。
鬨鬼的事情,是從西郊的小河邊傳出來的。
不過一天,就在整個村子裡傳開了。
大家都說,是村子裡的河神顯靈了。
村娃是阮村裡出了名的搗蛋鬼,原本是住在城裡的,到了暑假就會回老家玩。
聽說是為了摸魚,這大冷天的,還跑到河邊去,魚沒摸著,人卻不省人事了。
村娃的爺爺奶奶是很地道的農民,真以為是河神顯靈了,邀請全村的人去他們家吃飯,衝喜,還找來了隔壁村的道士做法事。
趙六月雖然是新來的,可是也被邀請過去一起吃飯。
說來也真是好笑,一個村子的人,加起來,寥寥無幾幾十人。
農村人是迷信了些,而且阮村剩下來的都是老一輩的人了,生生世世在這片土地上。
有的人甚至都還沒離開過阮村,對於文明世界的認識太膚淺。
“媽媽,他們在做什麼。”小愛指著前方的道士問道。
思守也很乖巧,自從許譽進去後,孫韻可來看過他一次。
大概是真的有些不同了,孫韻可和他說,她並不是他的母親,趙六月才是。
思守雖然小,但也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麼。
所以跟著趙六月來這個地方,他沒什麼怨言。
隻是現在讓他開始叫她‘媽媽’還是困難了些。
“大概是在玩吧。”
趙六月摸了摸思守的頭,繞著旁邊走了進去。
在木屋裡頭,她看見村娃躺在昏暗的房間裡。
在農村,這種黃泥土坯的房子很常見,大部分是泥土加木頭的結構。
所以房子裡麵陰暗、潮濕。
村娃不省人事,甚至躺在床上直抽抽,那模樣和中邪了沒什麼區彆。
村娃的爺爺奶奶哭成了淚人,用本地話一直和道士說要救活村娃,哪怕用他們所有的積蓄。
“媽媽,你在看什麼呀。”小愛摸著趙六月的臉,笑著問:“媽媽,爸爸什麼時候來找我呀,我好想他呀。”
趙六月微微垂眸,放下小愛,對著思守說:“乖孩子,你帶著妹妹去旁邊玩,媽媽有事要做,好嗎?”
思守看了看趙六月,想了想,問:“你是不是想做什麼事情?哥哥跟我說,你腦子很笨,有的時候好心辦壞事。”
思守已經把言楚當成自己的‘哥哥’了,從他嘴裡聽到這句話時,她還真以為,言楚站在自己的麵前。
她笑了笑,摸摸思守的頭:“乖。”
說完,她站起身來,走近了村娃的房間。
村娃的爺爺奶奶怕事,沒有把事情和村娃在城裡的父母說,以為是河神顯靈,想著辦一場法事就好了。
所以房間的氣壓很低,大家的情緒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