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隻當作沒聽見。
池聖元忍不住上前動手。
“姨媽跟你說話呢,你聾子啊!”
然而人還沒靠近夏雲初,已經被跟在她身後的中年男人抓住肩膀,直接摔了出去。
“啊!”
池聖元倒地慘叫,家裡其他人趕忙上來扶。
夏雲初人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回頭眼帶譏諷地看著這唱戲似的一大家子人,最後視線落在池顏麗青白一陣的臉上。
“媽,你叫這麼多人來,是耍猴給我看嗎?我隻想拿走我的東西,不想多生事,你們如果不準備躺著出去的話,少惹我。”
二樓她的房門被上了鎖,看來池顏麗今天是真打算叫她回來給她個下馬威的。
明峰欲要上前替她踹開門,被夏雲初攔住了。
她轉身下樓,去花園附近的木房裡拿了一把斧頭回來,對著門柄猛地看下去。
她每砍一下,樓下客廳裡那群人就跟著心驚一下,有膽小些的,甚至要走。
“慢著!”夏雲初叫住往外走的婦人,微微眯起眼睛看仔細了,確認身份,“是小舅媽吧?既然來了就坐著,我還沒好好問候問候各位呢。”
明峰在她開口時,已經下樓守在了門口。
無人能進,亦無人能出。
夏雲初又朝著緊閉的房門連砍了三斧頭,門鎖被劈開,她一腳踹開了門,走進去不過幾秒鐘的功夫便出來了。她要拿的,隻是她和夏天賜的一張合照。
夏雲初下樓,走進廚房給自己沏了杯熱茶,慢悠悠地走回客廳。
“這房子,恐怕留不了多久就要被收走了吧?”她微笑著看向池顏麗,“您有這麼多親朋好友,應該找到下個落腳地了。”
池顏麗冷哼一聲:“你個吃裡扒外的小賤蹄子,聯合許黎川來對付我們!害死你爸爸!”
不提夏天賜倒還好,提起這個夏雲初臉上敷衍的笑意都散乾淨了。
她將手裡的斧頭冷冷一擲,扔到池顏麗麵前,池顏麗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既然你這麼認定許黎川是凶手,不如拿著這個去找他拚命,以證明你對我爸的忠貞不二。”
池顏麗硬著頭皮站起來,走到夏雲初麵前。
明峰欲要上前,被夏雲初一個眼神阻止了。
池顏麗以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生母的墳在哪嗎?我告訴你,那是我安排的地方,除了我,誰也不清楚。”
夏雲初臉色一變,懷疑地打量著麵前的女人。
池顏麗從她猶疑不定的眼神裡,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大半,她換了副洋洋得意的嘴臉。
“想知道,你就單獨跟我來。”
夏雲初吩咐了明峰一句:“彆讓任何人離開。”
便跟著池顏麗上樓。
池顏麗本想開書房的門,但夏天賜死在那裡,她終究有些忌憚,最後還是轉身進了臥房。
夏雲初緊跟在她身後。
“池顏麗。”她冷聲說,“你如果敢耍我,我一定讓你後悔。”
池顏麗不緊不慢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想知道是吧?行,我隻有兩個條件。”
她喉嚨發緊,聲音繃成了弦:“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不答應的話,改天我就讓人把你生母的墳扒了,把她挫骨揚灰!”
夏雲初以為自己恨極了那個女人,可如今閉眼想,能記起的與她有關的大部分時光,卻都是歡樂的。
那是她為數不多的鮮活的快樂。
夏雲初暗暗捏緊拳頭。
“我憑什麼信你?”
池顏麗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死穴,心裡得意不已,表麵卻端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當然可以不信啊。”
人一旦有了在意的東西,有了軟肋,自然就會落下風。
夏雲初低聲問:“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我知道風華集團背後的掌權人是許黎川,你讓他彆動我的家產!”
她聞言冷笑:“他憑什麼聽我的?”
“那就是你的事了。總之,我要是出什麼事,或者我的錢要是少了一分,我就拿你那個死鬼媽出氣!”
夏雲初怒極,臉上反而愈發平靜起來。
“第二個條件呢?”
池顏麗翹起二郎腿,鞋尖點著地麵。
“你給我跪下,老老實實磕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