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她也沒打算搭理,把頭發吹乾,又敷了麵膜,還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晚間要事。
董正楠就在她的床上坐了很久,直到手機上的時間已經變成了22點,禾弋終於撐不住,“董正楠,你要沒什麼事兒的話,就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明天還要……”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愛穆嶼?”
董正楠打斷了她的話,莫名其妙的問出這麼個問題,讓她啞然失笑。
他坐在床角,斜側著身體,看著躺在床上的禾弋,神色……有些緊張?
不然,禾弋還真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他的這幅表情。
她開始懷疑自己不是眼花了?像董正楠這樣的人,居然也會緊張?
他孤身一人去會董成暉,甚至沈思辰拿刀抵在她脖子的時候,他都沒有緊張過,現在,他居然會緊張她怎麼樣才能不愛穆嶼。
隻是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她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愛穆嶼了?
“穆嶼?”她低涼一笑,“你說過,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這隻癩蛤蟆是不會惦記他那隻白天鵝的,我跟他……沒有可能。”
“我知道你們這輩子都不會有在一起的機會,但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準喜歡他!”董正楠的不耐煩像是圓圈一樣不斷向外擴散,語氣也跟著加重幾分。
兜來兜去,還是因為白天的事情。
不過,她是真的覺得董正楠應該把家搬到海邊,這管的也實在太寬了一點兒吧?
“我要喜歡誰,是我的自由,總之,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上你!”
董正楠把她的話一字不落的收入耳朵,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為什麼?”
禾弋沒來由的笑出了聲,“董正楠,我們之間本來就是靠婚姻來捆綁的關係,你突然一本正經的跟我談愛情談感情,不覺得好笑嗎?”
這被強製性束縛的婚姻,是沒有愛情可言的。
“是,我忘了這點,居然會過來詢問你的意見。”他勾著唇角,冷笑一聲。
禾弋正要反駁,卻聽見他說,“像你這樣的女人,就是不能慣也不能縱容,不然哪天就蹬鼻子上臉,上房揭瓦了!”
“董正楠,到底是誰蹬鼻子上臉,上房揭瓦了?”禾弋氣的從床上坐起來,臉上貼好的麵膜也因此而脫落,“你要我跟你領證,好,我照辦了,你要我的第一次,我也照做了,你要我的人,我一次兩次跟你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現在你反過來說我蹬鼻子上臉,好意思嗎?”
“這是你應該做的!”
“放屁!”禾弋朝他爆臟大吼,“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應不應該,隻有我願不願意,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董家人,根本不能理解我的感受,我的想法!”
董正楠欺身上前,半跪著將她的腿壓在身下,也赤紅著雙眼咆哮著,“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不願意跟我住在一起,你不願意躺在我的身下是不是?”
“是!從當初你把彆墅鑰匙給我的時候,你問過我的意見嗎?你隻說爺爺開始調查我了,我必須要跟你住在一起,那天晚上你要我身子的時候你問過我的意願嗎?你沒有,可最後呢?我為了生存,還是強迫自己按照你的想法去討好你,董正楠,我很累!”
“累?”他低笑一聲,“跟穆嶼睡才不會累,是嗎?”
禾弋看著他,不回答,眼底儘是嫌惡的光芒。
“你最想做的就是跟我離婚,然後離董家,離我越遠越好是嗎?我告訴你禾弋,你想都彆想!”
你想都彆想……又是這句話。
她感覺自己心臟的某一角像是被澆了冰水一樣,徹骨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