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董正楠和董父的關係,禾弋還是低聲問了一句,“你……為什麼不喜歡董伯父?”
“聒噪!”
董正楠喝了一句,快步上了車。
禾弋坐在副駕駛,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喋喋不休,“我知道你恨他有外/遇,背叛了董伯母,但不管怎麼說,他總歸還是你的父親。”
董正楠扭動著方向盤,調轉車頭駛離董家,專心致誌的開著車,把她的話當成了空氣。
禾弋知道他在聽,至於回不回應自己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反正在董正楠的麵前,她已經習慣了自說自話,如果董正楠對她有問必答的話,那多半是他們正在……吵架。
否則,一般情況下,他都是不想搭理她的。
她疲倦的靠著椅背,繼續喃喃自語,“董伯父和董伯母會離婚,也是因為他在外麵偷吃,甚至還有了結果,這裡是她的傷心之地,所以她才會選擇長居國外,不願意回來,而伯父想要給董成暉在董家占上一席之地,這是一個做父親的正常心理,但有句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董成暉不滿足董家給的零用開支,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說好聽點兒,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說難聽點兒,就是個草包!”
董正楠抓著方向盤,偏頭看向窗外的夜色,深邃的黑眸像是放大的洞口,望不見邊底,絳紅的薄唇輕抿,側臉線條剛毅迷人。
“這沈思辰也真是,放著好好的沈家小姐不當,跑去跟董成暉狼狽為奸,就剛好應了那句話,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禾弋絮絮叨叨的念著,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跟他抱怨著牢騷。
說著說著,她話鋒一轉,朝董正楠那邊靠了靠,“我自始至終都認為,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親情,可是我呢,連自己親生父母的麵都沒見過,從小我在孤兒院長大,看見那些孩子被一個一個領走,我的心裡……我想讓他們抱抱我,罵罵我,都是一種奢侈……”
董正楠的手指微動,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禾弋暗自竊喜,但麵上還是一副憂傷不能自已的樣子,“你沒經曆過這種感受,你是不會懂的,像我這樣的孤兒,最期待的就是能得到父母的疼愛,哪怕隻是多看一眼……”
“說夠了嗎?”董正楠終於受不了她的碎碎念,一針見血戳破了她的目的,“如果你想在我這裡打探什麼消息,沒必要拐彎抹角,因為……”
他故意拉長後音,狹眸微蹙,“就算我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你!”
“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問你幾個問題。”
禾弋坐直身體,清眸直視他的眼底,“你是怎麼在孤兒院找到我的?”
“我第一次帶你去董家的時候,爺爺已經很清楚明了的告訴你了。”董正楠直言不諱。
“套用你的一句話,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事實的真相。”
他沒有忽視她嘴角的那抹譏誚,眉梢輕挑,“事實的真相?那我隻能告訴你,你想多了,根本就沒有什麼事實的真相,就算有,也是爺爺說的那樣。”
禾弋又怎會不知他是在說謊?有董老爺子在前,董父在後,知道她姓禾之後,兩個人的第一反應幾乎都是一樣的。
第一反應裝不出來,也無法騙人。
所以她基本可以確定,在她的身上,一定藏著什麼秘密,是他們都不能說出來的。
隻是董正楠的口風很緊,連一丟丟都不肯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