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像是在急於證明一樣,緊接著又沉聲道,“我走到今天,經曆了一路的挫折與風雨,才有了現在的成就,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將來能夠保護我愛的女人,快樂無憂,不再受苦,因為我想,成為她最堅實的依靠。”
女人聽完,還是沉默。
明明這樣的情話擱任何人聽了都會感動甚至會喜極而泣。
可她聽了卻隻有麻木。
“你現在可以說任何的甜言蜜語,想想……其實好像也不無道理,十二歲被你收養,我就算是活在你的庇護之下了,一直到今天,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給予的,就算哪一天我要走了,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帶走這裡的任何一件東西,因為沒有那件東西是屬於我的。”
如果沒有足夠的傷悲,她也不會變成像今天這樣理智。
所有的事情,有因,就一定會有果。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在追逐董正楠的時間裡弄的自己遍體鱗傷,得不到他的愛,於是幡然醒悟,把一切都看淡了。
現在的她,再也不會因為他的冷漠而傷心難過了,也不會再跟著他的腳步,繼續無望的愛著他,更不會因為他的一個擁抱或者親吻而心滿意足。
她為自己生,為自己死,卻不再為他生不如死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於禾弋來說,就是先痛苦的在愛董正楠的時間裡死去,然後清醒理智的活著好好為未來做一個規劃。
“有,你說的都對,禾弋,這裡的東西的確都是我的,但……我是你的。”
他擁有一切,而她隻需要擁有他就足夠了。
禾弋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他也直直的望著她。
在這樣的對視裡,女人說出來的話,還是忍不住讓董正楠的心如撕扯一般的疼,“我無法與你匹配,從身份到性格,再到能力,不管你承認與否,我說不說出來,你的做法,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他吐字清晰,一字一頓道,“我說可以,你就可以。”
“那你說我不可以的時候呢?”
她又是一句話把他噎得無言以對。
見他麵色一緊,想說什麼而又無法反駁的樣子,禾弋唇瓣一抿,“你現在說我可以匹配你,等你說不可以的時候,我又要怎麼辦?結局還不是我一無所有,在這段感情裡如無家可歸的浮萍一樣依附著你嗎?”
“你很好,”好半天,他才回答,“配不上你的人,應該是我。”
她搖了搖頭,“其實不是配不配的問題,董正楠,你還是沒能夠理解我的意思,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你才能明白,愛情不是卑微的給予,而是攜手並肩去看更好的世界。”
女人說完這句話,又一次主動離開了男人的懷抱,與他拉開了距離。
錄音筆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見證了這一個晚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禾弋伸手把它拿起來,然後起身,赤著腳走到垃圾桶旁,毫不猶豫的將它丟了進去。
既然董正楠都已經聽過了,那也就沒有再留著的必要了。
就讓這支錄音筆真真正正的消失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