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平方米大的小黑屋,隻有頭頂一扇窗是通著風的,鐵質大門緊緊地關著。
這裡,是一間牢房。
季新晴從硬質鐵床上坐了起來,看著窗戶透進來的些許光亮,她才恍惚的意識到已經第二天了。
蘇蘇她……怎麼樣了?
手腕和額頭上的傷口都已經被處理過,季新晴卻慘笑了了一聲,她抱緊了自己縮在床角,目光緊盯著鐵質大門。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那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出來,有人找你!”是一名獄警,他很不友善的朝著季新晴吼道。
季新晴沒說話,一聲不吭地跟著獄警走出了牢房。
來到一間單獨的小屋子,獄警不耐煩地朝著季新晴使了個眼色,“進去吧,人在裡麵。”
季新晴打開門,走了進去。
沙發上正坐著個男人,是唐寒。
“唐助理,”季新晴的嗓音沙啞的厲害,“你怎麼來了?”
唐寒猶豫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才叫道,“季小姐。”
他頓了頓,“我過來,詢問你一些情況。”
季新晴麵上一片死灰,想起那個男人,她的眼眶就有些澀澀的疼痛,卻努力昂起頭,季新晴輕聲問,“唐助理,你們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是的季小姐,”唐寒微微頓了頓,“我們查到,蘇瑜小姐昨晚接的最後一通電話,是你打過去的。”
季新晴愣了愣,隨後連忙說道,“不是我打的。”
唐寒的臉色卻沒有絲毫動容,例行公事般的繼續開口,“季小姐,你的手機已經被人毀掉了,但我們還是查到了你的通話記錄,所以,那通電話……”
“我沒打過那通電話,肯定是那些人拿走了我的手機,他們用我的手機打給蘇……”
可看著唐寒漠然的眼神,季新晴忽然止住了話。
那樣的眼神,隻透露出來一個訊息。
他不信她。
無論她說什麼,在他眼裡都是狡辯。
“還有呢?”季新晴昂著頭,努力地抑製著自己的情緒。
“昨晚,摘掉蘇瑜小姐一顆腎的那個人……”
唐寒的話還沒說完,季新晴的身體就不受控製地顫栗了起來。
蘇蘇的腎被那個瘋子強行摘掉了……
那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他叫陳安,季小姐,正如你已經知道的,他挖掉了……”唐寒迅速改了口,“陳安曾經多次非法販賣人體器官,他之前,還因為這事坐過牢,”唐寒的聲音也漸漸變沉,“我們查到,陳安出來後,的確安分了很多,他一直很規矩地做著小本生意,兩個星期以前,還開了一家火鍋店,可是,”
季新晴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呼吸也越來越重。
“季小姐,”唐寒遲疑了一下。
“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我都聽著。”季新晴穩著自己聲音裡的顫抖。
唐寒這才開口,“陳安已經什麼都招了。”
“招了……什麼?”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他說,昨晚的那起事故,是季小姐你一手策劃的,你利用蘇瑜小姐對你的信任,謊稱自己被綁架,然後,將蘇瑜小姐騙到了那條小巷子……而且,你還答應陳安,事情成功後,你會給他一筆兩百萬的逃逸費。”
季新晴的喉嚨澀澀的,卻隻蒼白無力地說出一句,“不是我,昨晚我真的被陳安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