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四肢因為打了石膏,一動不能動而非常僵硬,本就有些知覺失調,簡穆青這番話,直接讓她失掉了最後的一點感覺,那周身流動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與她無關。
她很想問問簡穆青,究竟是怎樣偏執的感情,才會讓她連命都可以豁出去隻為了救他?有誰會因為所謂的把戲就做戲做到這種程度?難道豁出命來在他簡穆青眼裡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在他心裡隻配得上是陰謀嗎?
“你——”秦安歌才說了一個字,就覺得自己的聲音比剛醒來那會兒還啞了十倍不止,聽上去就像是個漏風的破音響一樣,太沙太啞了,把她心裡那些情緒全都給暴露了出來,於是她趕緊閉了嘴。
就算是踩著尊嚴,把那些質問都問出了口,又能怎樣呢?又可以改變什麼呢?
簡穆青說得對,他不是故意要忘了秦安歌,對一個沒有記憶的簡穆青而言,秦安歌的確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陌生人而已,憑什麼要求簡穆青對一個陌生人溫柔呢?
就算是陌生人救了他,難道他就要娶了她作為回報嗎?
誰都不會這樣去要求一個陌生人,在簡穆青眼裡,秦安歌就是這樣的陌生人。
那些在胸口叫囂著,要衝出來的情緒,一瞬間全都偃旗息鼓,千言萬語,秦安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簡穆青拿著支票的手,就在秦安歌的眼前,他固執的伸在那兒,似乎看不出秦安歌的抗拒,也沒有絲毫要收回手的意思。
秦安歌臉上露出一個無奈又慘淡的笑容,可也僅僅隻有一瞬。
好,既然你希望我收下這張支票,那我就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