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司穆寒沒注意到她的異樣,沉著臉道:“爺爺一向最重視江瞳,就算我把真相說出來也未必會信。所以,我會直接用證據說話。”
這怎麼行!要知道江瞳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司穆寒的!
趙寧暖的眼皮微不可見地有幾分抽搐,“……這樣不太好吧,爺爺要是知道江瞳的真麵目,把身子氣壞了怎麼辦?”
“所以為了爺爺的身體著想,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當麵揭穿江瞳。我會把證據擺在麵前,讓江瞳自己提出離婚。”
“但孕早期做鑒定對身體影響比較大,醫生建議最早也要等到四個月的時候,這段時間隻能先委屈你了。”
趙寧暖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稍顯難看的笑容,“沒事……”
她心下慌張。
不行,必須想個辦法,除掉江瞳肚子裡的孩子!
江瞳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才出院。
太陽很大,卻照不進心裡那個死氣沉沉的角落。
她沒有通知司穆寒,剛準備打車回去,突然聽到一道清潤的聲音在叫她:“小瞳。”
那人撐著黑色遮陽傘站在不遠處,五官雅致,像名家筆尖下細心描繪的水墨畫。
“雲辭?”江瞳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戴著墨鏡?”
兩年前,她在蓮花路給流浪狗喂食時,偶遇了這個無家可歸的男人。
那時他渾身臟兮兮的,目光卻無比澄澈,一下子就吸引了江瞳的注意力。
哪怕無比狼狽,對方的動作和舉止卻有種渾然天成的優雅。就算餓極了,也還是小心翼翼又禮貌地問她,可不可以分他一點吃的。
江瞳一時心軟把他撿回去,收拾乾淨後才發現是個精致而俊美的少年。但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眼睛還受了很嚴重的傷……
“眼睛已經好了很多。”雲辭幾步走到她身旁,把手裡的小盆綠色植物遞給她,溫和地笑:“送給你的。”
植物葉子晶瑩明亮,色彩斑斕的錦斑很像閃爍的霓虹燈,格外神奇。
“真漂亮。”江瞳欣喜地接過,笑得眉眼彎彎:“謝謝。”
“不謝,你喜歡就好。”
看著雲辭乾淨清澈的神色,江瞳心裡微暖。
自從和司穆寒結婚後,她就安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平時除了藥館,幾乎不出門,交友圈小得可憐,唯一的朋友就是雲辭了。
雲辭的存在,讓她覺得自己並非孤身一人,至少還有一個朋友全心全意待她好。
她低頭看著小盆栽,冷白的額前垂下一縷劉海。雲辭低頭看著她,手指微癢,很想替把她的頭發撫順了。
司穆寒帶著趙寧暖下車,正好把這一幕看進眼裡。
趙寧暖看著前麵兩人,眼裡飛快地閃過一抹算計,假裝奇怪地問:“江小姐是今天出院嗎?她身體虛弱,怎麼身邊一個照顧的人都沒有?那個男人是誰?”
說著,她突然驚悚地捂住嘴巴,“江瞳肚子裡的孩子,該不會就是跟這個男人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