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準備的一切,音樂,房間,禮物,都還沒來得及一一展現,就這樣被果斷拒絕。
似是根本沒料到這個結果,他的眼裡有憤怒,有失望,還有無儘的不解。
他怎麼也想不清楚究竟哪一步出了差錯,自己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為什麼她不同意重新來過?
現在他都已經做到這個程度,這樣有誠心的去特地安排和好晚宴,結果竟然連話都沒有說完。
這怎麼可能?
唐寧不是一直沒有忘記自己,她不是很愛自己?
身後的小提琴手和孩子站在一邊,音樂和唱詩早在幾分鐘前停止,此刻眾人鴉雀無聲的站在黑暗的角落,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
唐寧抱著肩,一步一步頹廢的向家裡走著,街上沒有行人也沒有車。
她穿著輕薄的絲質外套,腳上穿著露出腳趾的高跟鞋。
在這個從四麵八方傳來淅瀝雨聲的夜裡,她顫抖著身軀,全身冷的發抖。
原本披散在肩上已經及腰的秀發由於大雨的淋濕,散亂的貼在後背上。
由於太過寒冷,她的皮膚沒有絲毫血色,唇部緊緊抿在一起,卻抑製不住的微微顫抖。
臉上不知是眼淚還是雨水,此刻正潮濕一片,從身後能看出她的肩在輕輕抖動,不知道的人隻以為她是承受不住這種寒冷。
沒錯,她確實是寒冷。
不僅身體冷,心裡更是冰成一片。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今天來赴約會聽到他說出這樣的內容。
唐寧牽起一抹冷笑,讓原本就已經涼透的夜裡更加了一絲寒冷。
為什麼他總是這樣,自以為安排好了一切,她就可以忘掉過去,不介意那些刻骨的傷害,一派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在一起。
可有些痛是銘心刻骨的,從皮膚滲透到心裡,叫人根本就無法忘掉。
儘管自己確實有一瞬間的動搖,但現實總會將人從理想狀態拉回現實。
他說要回到過去,可怎麼還能回去?
難道再次重新開始那些傷害就不存在了,或者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提起不愉快的事情,徹底放下芥蒂重新生活?
這根本就是極其不現實的事情。
雨夜總是寒風凜冽,即使這個季節還不是冬天,可她的身體卻越發抖得厲害。
出門的時候還是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了。
唐寧的包一直在身旁響動,但她始終沒有聽到。
路邊,偶爾有車輛呼嘯而過,都是還在外麵奔波的行人,忙完了該忙的事情,見過了該見的人,此刻紛紛急切的朝著家裡的方向開回去。
唐寧的腳扭了,站在路邊無法動彈,臉上的水越來越多,一種深深的無助湧上心頭。
她跛著腳走到公交亭下,現在這個時間末班車早已經過去,她堪堪躲著大雨,衣服被浸透,完整的貼在她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