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麵如菜色的樣子葉遲就知道她在撒謊,他扶著她站到一邊,然後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先進去看看。”
餘清微虛弱的點了點頭,她隻覺得呼吸從來沒這樣困難過。
葉遲走到小木屋前,確定了一下距離,然後抬腿猛地把門給踹開了。
木門啪的一聲撞到了牆上,又因為反作用力而彈了回來,搖晃幾下終於停住。
木屋有點矮,葉遲必須低頭彎腰才能走進去。
進屋後他先打量了下屋內的環境。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中間放著一張用石塊和報紙做成的桌子,桌子上是一些吃剩的盒飯,地上東倒西歪的放著幾個空酒瓶子。
再往裡看,一張用木板和稻草搭成的簡易床鋪躍入眼簾,床上躺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因為光線問題他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
他衝外麵喊了一句:“餘清微,快進來,這裡有個人。”
聽到葉遲說真的有人在裡麵,餘清微飛快的朝前跑了幾步,一隻腳剛踏進門檻又縮了回來,甚至還往後退了幾步。
葉遲回頭看她:“那個人好像快不行了,我踹門這麼大動靜他都沒動一下。”
“什麼,快不行了?”餘清微再沒猶豫,閉上眼睛就衝了進去。
當她看到床上那個人的時候立刻就喊出了聲:“瀝陽哥!!!”
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絲哭腔。
霍瀝陽身上還穿著他失蹤那天穿的衣服,衣服上破了好幾個口子,露出裡麵的襯衫。
那襯衫原本是白色的,可是現在上麵卻是一塊塊黑乎乎的血跡。
而霍瀝陽的臉更是青一塊紫一塊,整個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憔悴不堪的樣子讓餘清微隻想哭。
她摸了摸他的臉頰又摸了摸他的身體,冷的,全是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她的心猛地一揪,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差點提不上來。
“瀝陽哥,瀝陽哥你醒醒,我是小微啊,瀝陽哥你不要嚇我!!!”
聽到餘清微撕心裂肺的哭聲,葉遲急忙快步湊了上來:“他真的是霍瀝陽?”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又探了探他的呼吸:“糟糕,他的呼吸很微弱,是不是真的快不行了。”
餘清微仿佛遭受了重大打擊一般,麵無人色的晃了晃,兩眼空洞的盯著霍瀝陽:“不……不會的……不會的……瀝……瀝陽哥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死呢……他說過他要娶我的,他說過的……”
“可是他好象真的快不行了……”葉遲有些不忍心的看著她。
餘清微呆了一呆,最後終於崩潰,她渾身失力的了跌坐在地上,揪著霍瀝陽的衣角毫無形象的大哭:“瀝陽哥,我是小微啊,你不是說要娶我的嗎,你醒來,我們現在就去登記,我現在就做你的新娘,好不好?瀝陽哥……我求求你……”
門砰的一聲又被人踹了開來,葉遲下意識的回頭去看,然後吃驚的說到:“東子你怎麼來了?”
餘清微還在傷心的哭泣,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引起不了她的注意似的。
陳勵東臉色陰沉的盯著那個坐在地上哭的像個瘋子的女人,兩道劍眉狠狠的擰了起來,他一步一步的朝餘清微走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恐怖駭人的氣息,葉遲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在看到他猶如修羅般的麵孔後驚嚇的連嘴都張不開了。
陳勵東沉沉的在餘清微身後站定,盯著她的頭頂森冷的開口說到:“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要嫁給誰?”
葉遲呆呆的看著陳勵東,一個疑問閃過他的腦海,他是怎麼認識餘清微的,而且這語氣和表情也是大大的不對勁,怎麼看著有點像抓到老婆偷人的丈夫?
這個猜測剛剛在腦海裡出現,他立刻搖了搖頭,他肯定是瘋了才會冒出這樣的想法,這怎麼可能呢?
餘清微正傷心無比,聽到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慢慢的,慢慢的轉過了頭,迷夢的淚眼對上一雙陰沉的黑眸,那黑眸裡滲出的冷意立刻將她凍在原地,動彈不得。
陳勵東冷冷的眯眼:“說啊,你還想嫁給誰?”
他的視線落到床上那個人身上,又落到餘清微身上,最後竟是轉向葉遲。
他薄唇一勾,冷酷的笑意便凝在嘴角:“她就是你說的,為霍瀝陽尋死覓活的那個小情兒?”
葉遲雖然猜不透他和餘清微的關係,但是看現在的氣氛他已經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了,所以不敢隨便開口。
看他那猶疑的神色陳勵東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了,不由得連連冷笑:“原來楊歌不是楊歌,而是瀝陽哥,霍也不是霍殷容而是霍瀝陽。好,真是好,餘清微,你夠狠。”
“不……不是的,勵東,你聽我解釋……”餘清微終於反應過來,她跌跌撞撞的起身想要說些什麼。
“好,你說。”陳勵東咬牙吐出了幾個字,剛毅的臉上已滿是壓抑的怒火。
“我……我……”餘清微看了看霍瀝陽,又看看陳勵東,最後潸然一笑,她往後退了幾步,“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