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下想要轉身去看看怎麼回事兒的衝動,硬起心腸繼續往教堂門口走。
李來翠兒在我的身後急聲喚道:“梁夏,梁夏你彆走,你來看看這孩子是怎麼啦,他,他怎麼臉色兒都變了啊……,你,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我走了幾步,終於還是拗不過自己的良心,算了,就當是為肚子裡麵的孩子積德積福吧!
我小跑過去:“他怎麼了?”
“不知道呀,剛剛才好好的,突然就倒地上了!”
李來翠兒也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十分不安的說道:“他,他該不會是事先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有意要在程楠的葬禮上殉情吧!”
都什麼年代了,還殉情?
我心裡嘀咕了一句,手卻已經將何庭生的臉輕微的側了過來。
隻見他口中溢出白沫,雙眼翻白,臉色已經成了死人一樣的土黃色。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見他還有微弱的呼吸,便說道:“快送他去醫院吧!”
我和李來翠兒兩人正要想辦法將軟噠噠的何庭生從地上扶起來,入口處,程楠的大姐程嘉麗和大姐夫孟光俊走了過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程嘉麗的帽子上插著一支白色的羽毛,隨著她走路的動作不停的搖晃,看上去十分紮眼。
我看著那羽毛,心念一動,突然想到一個可以急救何庭生的法子。
我連招呼也沒空和他們打,直接上前,從程嘉麗的帽子上將那根羽毛拔了下來:“借用一下!”
程嘉麗追著我叫嚷道:“喂!梁夏你這人怎麼這樣兒呀?彆以為你揣著我們程家的種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李來翠兒喝道:“嘉麗你少說兩句!”
程嘉麗扯著嗓子道:“我憑什麼要少說兩句?媽,她都欺負到我頭上了你還幫著她說話?”
我懶得搭理她們,拿著那根羽毛走到何庭生的身邊,用力捏開他的嘴巴,將羽毛伸了進去。
何庭生毫無知覺的身體隨著羽毛的不斷探入和左右攪動而微微抽搐了兩下,終於,他哇一聲吐了起來。
一股濃重的藥味兒隨著他的嘔吐物飄散了出來。
李來翠兒連忙抽出手帕幫我擦拭噴濺在手背上的嘔吐物,一麵擦,一麵哽咽道:“沒想到庭生這孩子居然會為了程楠殉情……”
彆說她沒想到,就連我也沒想到現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居然還有何庭生這種情比金堅,從一而終的人。
我見他醒過來,臉色也好轉了些,便歎了一口氣說:“好了,快送他去醫院吧!”
正要站起身,何庭生卻乾噎兩聲,戚戚然說道:“梁夏姐姐,你,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去找楠哥?”
說話的時候,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從他的眼角滾落了下來。
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可以為另外一個男人癡情到這種地步!
不要說他們這種比較少見的同性之戀,就算是更為眾多的異性之戀,這年頭也基本上再見不到這樣兒癡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