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冰箱內拿出一罐凍得發涼的茶飲,一口氣喝乾,冰冷從喉舌灌入胃裡,涼氣一路向下,好歹壓製了突如其來的欲、望。他從不壓製身體本能的欲、望,可是也從不任由欲、望失控蔓延。
初晴,居然會給他下 藥,這是沈暮言怎麼也沒有想過的事情。不過著了女人的道,他怪不得別人,這種事情也無法拿到台麵上去評說什麼。也許這就是初晴敢大膽給他下 藥的緣由吧,下了就下了,他也不能真的就對她怎麼樣。
沈暮言隨手扯了浴巾圍住下半、身,坐在沙發上,又拉開一罐飲料,慢慢喝起來。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喝過的被初晴下過藥的茶水,還有大半杯剩下,怎麼這就……剩下了一茶幾的空杯子?
蘇剪瞳?她剛才被他推進了房間,現在在哪裡?
豁然一聲站起來,朝著有動靜的房間走進去,推門,蘇剪瞳正在廚房的洗手池邊,往臉上捧涼水。聽到動靜,她揚起漲得通紅的小臉,眼角裡蓄出一汪秋水,可憐巴巴地說:“你們家……空調壞了,我又熱……又渴……喝了十幾杯水……”
她剛才守著飲水機,喝了一肚子的水,還是不能解渴,丟下杯子就近不停地洗臉。
屋子內是自動調節的恒溫係統,相當舒適怡人,根本不存在空調的問題。沈暮言伸手捏住她的胳膊:“傻瓜,你剛才喝茶幾上的水了?”
“我渴啊……”她無意識地咬唇,粉色的舌尖在兩排貝齒間調皮一閃,又縮回口裡。
沈暮言剛才好不容易才消掉得隻剩一點的星星之火,又被她勾得遍地燎原。低頭,薄唇點了一下她的紅唇,抬起頭來凝視她的雙眸,她已經眼餳耳軟,星眸半閉,嘟著唇不滿地說:“不要抱……著我,會熱的……”
向來他碰過的女人,都是極主動解風情的,這一個什麼都不懂,孩子氣十足,反倒勾起他內心裡帶著邪惡的欲 念。
“嗯。”沈暮言隨口應承,彎腰將她抱起推在洗手台上。
次日是被敲門聲驚醒的,沈暮言翻身下床,時間指著中午十點。打開門,意外地看到沈天白在門口。
他這處地方,往常都沒有人知道,現在倒好,接二連三有人找來了。
“大哥。”沈暮言大喇喇的拉開門,身無寸縷。
沈天白眉頭輕蹙,沈暮言轉身抓起浴巾裹住自己,沈天白看著他滿肩頭的抓痕,調笑道:“你的秘密基地不是在雲海大酒店嗎?轉移了?”
“看來又要轉移了。”沈暮言無奈地歎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多做解釋。被女人下藥就夠嗆了,還一整晚對著另一個女人,沒有做該做的事情。
沈天白好笑地看著他,“我找你是有正事的,順道來看看。你昨晚和初晴擁吻的照片現在已經在各大報紙和網站上都出現了。雖說你們一個未婚一個未嫁,但是好歹都是公眾人物,這個事情影響不太好。”
該死!沈暮言低咒一聲。他這處住處這麼隱秘,初晴來的第一天就被狗仔碰上了?
沈天白看他陰沉著臉,和善地笑起來,問:“你怎麼倒不高興了?初晴一大早就來家跟媽賠禮道歉,說不該行事這麼高調,被人抓拍到。我以為你一會兒就該回家了,卻抓到你還在這裡睡懶覺。女主角都出現了,男主角居然躲起來,不像你的風格啊?”
沈暮言大皺眉頭,沒有想到初晴還有這招,連大哥都以為自己昨晚一晚都和她在一起。現在一早,她這樣高調去沈家道歉,不知道母親會怎麼說?要是抹不開麵子,母親很有可能當場就提出兩家聯姻的事情。
“媽本來打算讓你馬上回去,去南榮家將你和初晴的事情定下來的。”沈天白緩聲說道。
沈暮言想也沒有想地咒道:“靠!”
沈天白訝異地看著他,“誰知媽考慮了一會兒,又語焉不詳地安撫了一陣初晴,說這事等你回家再說。到底怎麼了?”
“我沒有結婚的打算,誰定也沒有用。”
“沒有結婚的打算,就不要睡有打算結婚的姑娘。”沈天白似乎想起了往事,臉上浮現出追憶往昔的神色,“我們滿十八歲的時候,爸媽在雲海大酒店各送我們一層樓,意思我們都懂,年輕的時候誰不浪、蕩幾天?該收心的時候就要收回來。有些女人是酒店的逢場作戲,有些女人是要接到家裡愛護的。”
沈天白很自然地在沙發上坐下,“懷瑜都八歲了。你和老二要等到多久?”
“等到雲海大酒店拆的那一天吧。”沈暮言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在外人麵前總是威嚴嚴肅的男人,在至親麵前最自然的狀態那一麵全部露出來了。
“我的那一層早就塵封了,老二的那一層幾乎從來沒有涉足。你呢?等到和初晴訂婚的時候,十八層該封了吧?”
十八層一出口,房門口一個身影一閃,玻璃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