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溪雖然連笑帶哄開解了他一番,這事依然重重地壓在沈暮言心頭。
蘇剪瞳帶著安然回醫院的時候,方想已經在等著了,“眼錯不見,你們倆都不在了,害我好等。”
“抱歉抱歉。”蘇剪瞳走過去,笑道,“明日我出院了,就好了,也不用麻煩你天天跑醫院。”
心裡因為剛才被沈暮言吻過,產生了過多的情緒,內心負疚,幾乎不敢直麵方想。
“算了,我看看眼睛。”方想看著她紅腫的眼瞼,擔憂地說,“醫生說了,在這個部位結疤總歸是不好的,最好能做手術解決了。何況你剛才拆了紗布,還沒檢查視力呢。”
“嗯,現在這樣是不是很醜,連睫毛都沒有了。”蘇剪瞳還真是有點擔心,眨眼睛的時候會有刺痛感,也總是不舒服不自然。
方想失笑:“又不是沒見過你更醜的時候。”
“我哪有更醜的時候啊?我一向都很青春動人啊。”
方想將她推回床邊,拿被子蓋好,“是是是,你是青春‘凍’人,帶了一身的寒氣回來,感冒了隻會更醜,沒有最醜。”
安然跑過來膩在她懷裡說:“瞳瞳是最漂亮的女人!”
“看,還是我兒子貼心。”蘇剪瞳將額頭貼在他的臉上,大笑著說。
方想見他們母子開懷,也笑起來說:“對了,沈源今天安排人送了一個劇本過來,就是二哥和景楊合寫的那個……”
蘇剪瞳搖頭說:“我都已經拒絕過那個劇本了,這兩年事情太多,我不想再惹娛樂圈的是是非非。”
“我留下了劇本,你願意的時候可以看看。”方想耐看的眉眼上閃過一絲憂慮,安然和沈暮言的事情,他猜也能猜到了,他畢竟是他們的身邊人。他不是那麼遲鈍的人,可是他更想給她足夠的空間和自由,“瞳瞳,回國後你在音樂上沒有太多的表現機會,我知道你並非沒有憂慮。既然你曾經也很喜歡拍戲,你應該再嘗試一下這種可能性。”
“我……”蘇剪瞳確實有過這種想法,當時二哥說,作品即自由,能參與創作,便是給心插上了自由的翅膀。她想在舞台上表現音樂,表現別樣的人生,感受不同的樂趣。
最初也是答應過景楊的,後來為了避免和沈暮言的再次接觸,為了不讓方想多心,她狠心拒絕了。
她抬眸看著方想,“可是會很忙,會耽擱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們還年輕啊,還有更多的可能性,要不斷嘗試,才能最終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
蘇剪瞳看著他,總覺得他似乎知道了什麼,確定感情這兩年來,他一直包容並且寬宥著她的所有。她並不完美,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有很多缺點,他都以最大的耐心幫助著她一步步成長。如果說沈暮言是火,可以燒灼她的一切的話,那麼方想就是水,從不索取,默默地滋養著她。
“方想,你不擔心我將心思用在其他地方,就不會忽略你的感受嗎?”
“兩個人在一起,總要有一個略遷就的,我不想像我爸和我媽那樣,兩個人都強勢了一輩子,卻吵了一輩子。”他忽然抱住她和安然,“所以我願意為了一家人的幸福,有暫時的妥協和謙讓,卻從來不會放棄。”
蘇剪瞳默默地擦掉眼淚,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好了,外公和媽媽也比較忙,我都說了讓他們暫時不用先回來了。我們還年輕,有些事情慢慢來也都來得及。”
蘇剪瞳認真讀完那個劇本的時候,感動得眼淚婆娑。安然在一旁吵著讓她念給他聽,他語言能力不錯,說話順暢流利,大段大段的話說得從不結巴,比一般同齡的小朋友能說會道伶牙俐齒,可是看和寫的這方麵,始終不過是小朋友,能認的字並不全。
蘇剪瞳慢慢地複述給他聽:
這是一個古代架空背景的玄幻故事。故事從一個天真爛漫、喜歡裝神弄鬼的女孩子說起,她叫胭脂,聰明伶俐,靠著一張舌燦蓮花的巧嘴,到處掐指一算,斷人前世今生,混一頓今天明日的飯錢。
後來偶遇城裡的少城主,他救她一命,她一句戲言“以身相許”,被他帶回家。
垂垂老矣的老城主非常迷信,每日修仙煉道,甚至拿女人來進行自己的修煉,枉害無辜性命。年輕氣盛的少城主卻並不吃父親那一套,甚至經常反對他的修煉。一次,他再次反對父親的時候,被父親家法處置打得半死,胭脂為了救他,赤腳走出來,衣抉飄飄,仙氣十足地說:“天快下雨了,難道還不能阻止你們在院子裡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