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蘇剪瞳將安然都能丟下,沈暮言能想象她的糟糕心情。
安然凝望著沈暮言的眼睛,“沈暮言,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上彆的女人了啊?”
沈暮言一怔,“聽誰說的?我從來都隻喜歡瞳瞳一個人,從來都沒有改變。”
“我也不是聽誰說的,我看電視裡都這麼演的,一個女人,隻有在自己的男人喜歡上彆的女人之後,她才會傷心欲絕根本不想再理會他。我身邊也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啊,我們幼兒園老師,我之前的小提琴老師容雅,還有景楊……”
沈暮言老老實實地說:“我沒有!”
安然看了看他,“那你之前乾嘛還和一個女人訂婚,不要我和瞳瞳?”
“那是因為……”沈暮言真的沒辦法解釋了。當時是以為自己和蘇剪瞳是叔侄,不得不走到那步境地……這些事情,本來都不該讓小孩子知道的。
安然了然地點頭,生氣了,甩開大步往前麵走。
沈暮言在他身後喊:“喂,安然……”
安然根本不理會他,沈暮言走到他身後,將他扛了起來舉在肩頭。這是安然最愛的遊戲,他卻虎著臉說:“要傷害瞳瞳的人,都不是好人!你如果也不是好人的話,給不了瞳瞳幸福,你就趁早放手!”
沈暮言將他抱回懷裡,看著他和沈家人如出一轍的眸子說:“安然,我曾經做錯過事情,但是我在努力改正,如果我改了,你會不會原諒我?”
安然一下子被他低沉迷人的語氣和話語中的真誠秒殺了,遲疑說:“你改了?”
“我改了。我也不能保證一輩子都不會犯錯,但是一旦意識到,會馬上改正的,這樣算不算?”
“可是那個芙蓉住在你們家,瞳瞳上次給你們送布丁來,回來就哭了。我以前不懂感情的事情,可是我有時候又懂了,懂了我就知道瞳瞳的委屈了。”安然說道。
沈暮言疼愛地摟過他,“可是我已經不住在那裡了啊。那個地方,瞳瞳不喜歡,安然也不喜歡,所以我也搬出來了。其他什麼人住在那裡,跟我還有什麼關係?”
安然一想非常有道理,當即開心起來,沈暮言趁機追問:“瞳瞳去哪裡了,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真的不知道啊。”安然天真的童音說道。
沈暮言略有點失望,歎息了一聲。安然又翻到他的肩頭坐好,抓住他的雙手說:“沈暮言,我陪你好不好?”
“好,我們一起過父子單身之夜!”沈暮言笑道。
回家的時候,安然走進蘇剪瞳的房間,將一捧開得正鮮的玫瑰花送到蘇剪瞳手上,小聲說:“瞳瞳媽咪,這是沈暮言爸爸送給你的花,你看這花多漂亮啊,你看你看!還有爸爸寫給你的道歉信,我最最心愛的瞳瞳,對不起……”
他還小,不太明白大人之間發生的這些複雜的事情。不過他的心永遠都是徹底偏向在蘇剪瞳這一邊的,沒有任何例外。
蘇剪瞳失笑奪過他手裡的卡片,看到上麵歪歪扭扭的字,就知道是他自己寫的了,還“我最最心愛的瞳瞳”呢,有的人,是從來不會說這麼肉麻的話的。
她笑過又有點傷感,溫和地說:“安然,要是爸爸媽媽沒有在一起,也請你不要介意,要原諒我的苦衷,好不好?”
安然心裡一連串的不好不好不好,可是一看蘇剪瞳的臉色,就忍住了,辯解說:“卡片是我寫的,花可真是沈暮言買的。”
“沒事了,我要離開幾天,這幾天,你要聽外公的話,好麼?”
“瞳瞳說話,我當然都聽。瞳瞳,你知道我剛才去哪裡玩了嗎?我去沈暮言住的地方玩了,好好玩哦,都是指紋控製的一切,我要是能住在那裡就好了。”
蘇剪瞳拍了拍他的屁股,“小屁孩,彆顧著玩,今天的琴練了沒有?”
“瞳瞳我是說真的。沈暮言他……”
蘇剪瞳站起來,“我不管你蒸的還是煮的,我要去洗澡休息了,小朋友,晚安!”
安然隻好在心裡說:沈暮言,我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這天,沈暮言正要休息,接到何知聞的電話,馬不停蹄地趕到公司。何知聞掏出一份資料遞給他,“總裁,你看。這部電影我們自己投入了一部分,一家海外的投資商投資了一部分。但是突然之間,老爺子施加壓力讓那邊的投資商全部撤回資金,由我們全部投資,那邊不同意,雙方一直在僵持。我通過這個線索往投資商方向查,發現這家投資商在海外經過層層包裝,最初最直接的資金來源居然是方家……因為掩飾得太好,最初並沒有任何人在意。”
“方家!”沈暮言一下子站立起來。最初的一點點預想有了一點眉目。他做了那麼多,查了那麼久,功夫終於沒有白費……他努力回想了一遍喪事前後各家的態度和動靜,終於有人的馬腳要露出來了嗎?
喪禮上林淑秋突然冒出的那場事故,給了他很多機會來觀察各家的態度,也讓真正在這背後的人,放鬆了對沈家以及沈暮言的警惕。覺得沈暮言畢竟是沒經曆過什麼大事情的人,再成熟又怎樣!麵對風雨飄搖的沈家,一下子就亂了方寸束手無策!
何知聞疑惑:“方家一向和咱們沒什麼來往,怎麼會突然投資咱們的事業?”
“沒什麼來往是我沒給什麼機會給他們來往,他們倒是想來往!”
沈暮言走出大門口,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他揉了揉疲累的太陽穴,將這些事情暫時放置下來。心中想到蘇剪瞳,想到她的避而不見,又是一陣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