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你懷著安然才能吃得下那麼多,現在怎麼可能吃得下?”
“吃不下也要試試嘛,你請我,你請我!”蘇剪瞳不依不饒。
“好。”沈暮言跟在她身後,一路幫她付錢,順便充當搬運工人。真的是搬運,因為她買的吃的太多了,拿都拿不下。
蘇剪瞳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看著他說:“沈暮言,你也不是沒有陪過安然,你一直都陪過的。你給我買那麼多東西的那晚,是安然想要吃。你給我打小棗的那晚,也是安然想要吃了,所以饞得我流口水……還有我被綁架的那次,我很害怕自己保不住安然,是你及時出現在我們身邊,一直以來你都有陪我和安然,所以,你一直都有當一個好爸爸,一直都有……”
他的唇猝不及防的落下來,將蘇剪瞳的食物和她的話都堵回了口裡,他太愛她以至於不知道該如何疼愛她才好,隻能以這樣的方式,隻能不斷地給她幸福滿足她的願望,才能表達一點點。
蘇剪瞳在那吻裡都快要化了。
回家的時候,蘇剪瞳睡得沉沉的正熟,沈暮言將她抱在懷裡,順便將她的吃的一股腦的一起抱著才走回家裡。
她昨夜沒睡好,此時是真的困了,被放在床上卻也沒醒,沈暮言將她的手和臉擦洗乾淨,他剛要離開,她就不安分地滾過來抱住他,喃喃地說:“沈暮言,不要走……”
哪怕是十分確定的感情,依然怕失去,依然怕被外界的種種煩擾弄得沒辦法幸福。沈暮言心中狠狠的一陣鈍痛,翻身過去抱住她,輕聲在她耳邊說:“在的,我一直都在。”
蘇剪瞳被安撫了,抓住他衣襟的手卻沒有鬆開,貓咪一樣的不停不停的鑽入他懷裡。她真的不知道,這樣的動作和扭動對於男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殘忍,沈暮言是被憋了太久太久了……可是現在在這樣不安心的環境裡,他也不能要了她,隻好一點點吻著她,安撫著她睡去。
蘇剪瞳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沈暮言將她昨夜買來沒吃完的東西都熱了一遍,又倒了牛奶,笑著過來問:“小饞貓,還想吃什麼?”
蘇剪瞳看著那一堆買來沒吃完的東西,沈暮言已經將不能過夜的扔掉了,剩下好多好多她昨晚打了招呼讓他一定不能扔的。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有什麼吃什麼。”
沈暮言給她端來了兩片麵包、一個雞蛋和兩片培根,將牛奶推到她身邊,笑道:“好了,吃這個吧。我想了想,昨晚買的東西,還是不適合當早餐。”
他以前並不會下廚,隻會吃從罐頭裡直接打開拿出來的東西,會自己泡茶。是叢林裡生活的那一段時光,將他硬生生的鍛煉出來的,而為了她下廚,他甘之如飴。也許現在做得還並不好,也許她比他更會做,但是他就是願意親自做了喂給她吃。
蘇剪瞳被他身上格子版的圍裙逗笑了,他係著圍裙看上去像模像樣的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挽高的襯衣將他的胳膊亮出來,他鼻子一邊還有一絲黑色的汙漬,讓蘇剪瞳一直在笑聲裡不可自拔。
她的笑聲很快又被他的吻堵回了口裡,蘇剪瞳的舌尖主動碰觸到他的舌,不由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這個貼心的吻。
隔天,沈暮言拜訪完宋千儀,宋千儀略有點擔心的問:“沈三,你真的要這麼做?”
“嗯。”沈暮言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宋千儀欲言又止地說:“暮言,這段日子,南榮熙還好嗎?”
“一切都挺好的。”
“你要是見到他,跟他說一聲,回家來吃個飯。……順便帶著景楊和夏天。”宋千儀和善地說。南榮家的產業以醫院和飲食業為多,南榮熙搬出去後,宋千儀早就聽說景楊懷孕了,南榮熙寧願去別家醫療條件不如南榮家本身醫院的地方檢查,也一次沒有進過南榮家自己的醫院,更別說宋千儀一直在工作的這家醫院了。
宋千儀經過前段時間的事情,有心和兒子講和,奈何南榮熙就是不肯信她,為了不傷害到景楊和她肚子裡的寶寶,他死活不肯搬回來,後來乾脆連電話也不肯再接。母子倆鬨到這樣的程度,宋千儀先反思了,也先認錯服軟。
沈暮言點點頭,聽到一個聲音叫了一聲“媽”,他回頭一看,正是南榮夢靈。有點訝異和驚悚,出於禮貌他還是問道:“夢靈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啦,三哥。你也來啦?”南榮夢靈甜甜地說,一點都看不出她當時發病的時候可怖的樣子。
“她沒什麼大礙,所以我就接她回來住了。”宋千儀接過了話頭。
沈暮言心道,這就是南榮熙不肯帶景楊回來的原因了,誰肯跟一個精神方麵有問題還會有可能傷害到妻兒的女人共居一室?雖說也是看著南榮夢靈長大的,但是她那天發病的樣子,真的讓沈暮言汗猶在背。
宋千儀也看出了沈暮言眼裡的東西,對南榮夢靈說:“夢靈,你先出去吧。我跟你三哥還有點事情要說。”
南榮夢靈笑著出去了。宋千儀才說:“夢靈這病是遺傳下來的,一般隻要不受刺激是不會發病的,我不忍心看著她一直住在醫院裡,才將她接了回來。她是我一手帶大的,我不管她,又指望誰去管她?我也不想為此破壞和南榮熙的關係,過段時間,我就讓夢靈還是回德國去,以前是我傻了一場,以後不會了。我愛兒子愛女兒,又何嘗不是真正希望他們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