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視線正好撞上羅鴻威詢問的目光,他略微一沉吟,點了點頭:“按你們所說的來就好。”
羅鴻威掛斷電話,譚友蘭主動坐過去幫他捏了捏肩膀:“你說這孩子怎麼開竅了?”
“孩子開竅還不好?”羅鴻威朝後瞥了她一眼,那眼神裡的嫌棄意思明顯,譚友蘭見他這態度,歎了一口氣:“我就擔心到時候婚禮上出狀況,你難道不怕嗎?”
羅鴻威瞥了一下嘴,他何嘗心裡不是擔心著羅俊清的事兒,不過孩子現在開竅是好事,如果在加以添加,他也是害怕羅俊清再次出爾反爾,這麼多年等他放軟態度就是怕白等了。
“怕又怎麼樣,難得他現在想通了,你不要再給我挑簍子,這幾天你就去多關心一下澤言,我怕那孩子到時候抗拒,你去做做思想工作。”
譚友蘭點點頭應了,羅鴻威想到公司裡有事要做,就從沙發上起身,打算上樓,想了想,略微駐足,然後沉聲道:“那什麼這事情不要拖,你今天就去!”
譚友蘭騰的一下也從沙發上起來,然後白了他一眼,聲音裡藏著些慍氣:“凶什麼凶,那孩子雖然入了族譜,我是不認得,他的親生母親家世不好,我怎麼可能認那個孩子,你竟然為了一個孩子凶我?”
“你……”羅鴻威眉眼一揚,吹胡子瞪眼的盯著她,滿是皺紋的臉微微哆嗦著:“你這個老太婆都是做奶奶的人了,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你想不認也沒有辦法,孩子現在就是我們羅家的,這是事實,沒辦法改!”
看羅鴻威有點心臟病要複發的感覺,她有些擔心,試圖解釋道:“行了行了,我不就是抱怨幾句,你用的著對我這麼發火嗎,我這就去做那孩子的思想工作,你放心好了。”
羅鴻威這才將壓著心底騰空升起的怒火給熄滅。
“嗯,你去,第一時間告訴我他的想法。”說著就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譚友蘭的拳頭捏的緊緊的,長長的指甲陷進掌心裡,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很快她就轉身,讓管家聯係司機的電話,將她送去夏澤言那兒。
隻是等車出現在門外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夏澤言現在身在何處她是不知道的。
“不行,我得打打羅俊清的電話號碼問一問。”說著,就拿起手機打了過去,不過羅俊清因為在忙著聽醫生講解岑岑的病情,他沒接。
譚友蘭站在車門,瞥了一眼司機,肅著一張臉說道:“送我出去兜一圈,這件事不要跟老爺講,知道嗎?”
司機這麼一被說,哪敢還亂說,不慌不忙的點了點頭,轉身就打開車門,送著她上車了。
彼時,夏詩潼在錢家大宅裡再一次祭奠她死去的愛情,她聽著某個火熱明星唱的歌,聽著,眼眶就濕潤了,她彎著腰背,手機靜靜地躺在床上,聽著傳進耳裡的聲音,她緩緩抬起手,遮住滿臉的淚,那淚水順著臉頰,滑進了嘴裡,澀澀的,鹹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