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你在學校招聘會上看到杜月默的女兒,你回家後是怎麼答應我的?”
燕姨插嘴:“那些話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死了也不會忘記,阿澤你說找到報複杜月默那賤女人的辦法了,她害得你家破人亡,你會加倍地報複在她女兒身上。”
“然後你把她聘請到屈氏,留在身邊一點點接近她,隻是,那個小狐狸心機深沉,五年來都沒上當。無奈之下,你隻能許她屈氏夫人的位置。結婚前一晚,你親自告訴雅麗你的打算,你說要用婚姻綁住那隻小破鞋,她跟她賤人媽媽一樣愛慕虛榮,等到你玩夠了,會毫不留情地踢走她,讓她知道被丈夫拋棄、幸福幻滅的痛苦滋味。”
“夠了!燕姨,你說夠了沒有?”屈潤澤徒然冷聲打斷她。
劉雅麗憤憤不平接口:“繼續說!就不信會怕了那對破鞋母女不成?今天她們母女想害死我,這個仇我一定要報!阿澤,你說得對,不跟那隻小破鞋離婚,就這樣耗著她一輩子,讓她獨守空房,等到她成了四五十歲的黃臉婆了,再把她趕出去,看她還以什麼姿色去勾.引男人!”
房門口處,杜悅站直,神色平靜。
漸漸的,她轉身,想要離開,雙腿卻突然一軟,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原來,著就是他不愛卻娶她的原因,也是他堅持不肯離婚的目的。
她的母親破壞他的家庭,所以她活該母債女償。
他沒有錯,錯的是她,誰叫她是杜月默的女兒呢?
杜悅一點點扶著牆壁站起身,雙腿還微微顫抖著,她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一步又一步,胡亂踏在走廊上,視線逐漸被霧水所包裹。
旁邊突然有個房間門從裡打開。
“杜悅?”
杜悅回頭,就看到曹逸陽驚訝地站在門口。
接著,她看到曹逸陽身後的男人,是沈家琪,他換了件白色襯衫,站在那裡,有些錯愕地看著她,連旁邊的金吟跟楊樂也投來疑惑地目光。
那一刹那,杜悅感覺自己極力隱藏的不堪傷口真赤.裸裸地展現在他們麵前。
她腦中已是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拔腿往另一個方向快步離開,漸漸就跑起來了,越跑越快,沒有目的,步伐淩亂,摔了一跤,迅速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橫出一隻手臂攔住她的去路,將她撈進懷中。
沈家琪是從另一廊道過來截住她的。
他呼吸急促,雙臂卻牢牢鎖住她:“乾嘛跑……”
杜悅用力喘氣,眼淚突然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掙紮著想從他懷中抽離。
沈家琪卻偏偏不肯鬆手,死死地扣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後腦勺,把她按向自己胸口處,讓她下顎頂住自己肩頭:“受什麼委屈了,哭得這麼難過?”
“我沒事,你讓我走……”
杜悅想要推開他,沈家琪卻將她橫腰抱起,製止她的行為。
他單手托住她的左腿,接著盯著她赤.裸的,因抽筋而腫起來的腳背,勾起嘴角笑:“痛不痛?”
“不用你管。”杜悅羞澀地轉開頭,終於不再落淚。
“不用我管,那你希望誰來管?”
杜悅回頭看向他,走廊上橘色燈光打在他黑發和古銅色的肌膚上,像是有淺淡的光芒在轉動,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對黑眸,含著淡淡的笑意,如同水麵粼粼波光般動人。
被他如此看著,杜悅的心莫名地顫抖了下,接著心便慌了。
為了不摔倒,她不得不攀住他的肩:“你放開我吧,會有人經過的……”
沈家琪盯著她,卻沒鬆手,而是慢慢地往回走去。
杜悅在他懷中反抗:“被人看到不好!”
“看到又怎樣,你是害怕了麼?”沈家琪笑得意興闌珊。
附近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
杜悅本能地將腦袋埋在沈家琪懷中,一張臉緊貼著他的胸口。距離太近,男人身上淺淡的煙草味愈發明顯,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他滾燙的溫度和結實的胸膛。
沈家琪低笑一聲,抓過她肩頭的西裝遮住她的臉。
“三爺,好巧,這要乾嘛去呢?”很快就有人上前跟沈家琪打招呼。
沈家琪富有磁性的聲音應道:“在甲板上透會兒氣,打算回房休息了。”
他似乎頗為愉悅,說完抱著她繼續前行。
片刻之後,杜悅聽到磁卡感應打開門鎖的聲音。
她感覺頭上一空,柔和的燈光映入眼簾,四周是布置大氣的房間。
而她,正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