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屏幕,突然間明白了什麼,輕聲嗤笑起來。
這些報道此時發表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屈潤澤和劉雨欣往後的名正言順鋪路。
上次沒將她跟沈家琪捉奸在床,所以這次他們準備了個後招,不愧是……連離婚都不忘再利用她一把,巴不得將她所有剩餘價值都榨乾淨。
回想起那兩人在她床上精彩絕倫的一幕,一陣惡心湧上心頭,杜悅從沙發上跳起,來不及穿鞋,就光著腳衝進洗手間。
她暈頭轉向地出來,就聽到急促的門鈴加粗暴地砸門聲響起。
打開門,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杜悅本能地後退避開,而地板上已經是血淋淋的一灘,甚至於,她的腳上也被濺了不少的血漬。
門口,燕姨手捧一個大塑料盆,趾高氣揚地站在那,唇角掛著譏諷的冷笑。
“喏,躲得還挺快的,白瞎了我準備的這盆雞血!”
杜悅冷眼看著鬨上門的燕姨,不同於往日的反唇相譏,轉身就想要關門。
燕姨卻動作迅速地按住了門:“怎麼,看到我心虛了,就想躲開了?”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以前不是能說會道,很厲害的嗎?”燕姨冷笑著擠兌她。
杜悅握緊了門把手,回視燕姨挑釁的目光:“如果你中午忘記吃藥了,下樓,小區大門左拐五百米左右就有一家藥店,那裡的藥雖然不多,但治你的病綽綽有餘。”
“你!”燕姨氣得直跳腳,指著杜悅的鼻尖罵:“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是我狗嘴吐不出象牙還是你確實有點,去醫院看下不救你知道了?”
“一張嘴巴真是越發厲害了!”劉雅麗冷嘲熱諷的聲音在一旁插進。
杜悅回頭,就看到她自己轉動著輪椅過來,仍舊是一身貴婦打扮,可眉宇間卻含著戾氣。
“你以為躲在這裡,就可以遮掩你做的那些惡心的事情嗎?我家阿澤對你那麼好,你居然背著他在外麵勾三搭四?我早就說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偏生阿澤不信,非要娶你這個掃把星進門,現在好了,整個鎮南市的人都在看我屈家笑話!”
燕姨煽風點火:“可不是!吃穿用度都是我們家阿澤的,現在居然往我們阿澤臉上抹黑,真是良心被狗啃了的女人!”
杜悅看著門口一臉憤慨的兩名中年女人,也沒再打算關門,隻是輕笑了一聲。
劉雅麗不悅蹙眉:“你笑什麼?”
“當然是笑你們了,不然你以為這裡還有什麼東西很好笑?”
“胡說八道!”燕姨老臉一燥紅,惱羞成怒冷哼道:“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杜悅淺淡的笑容驀地一收,冷聲道:“屈太太口口聲聲說我勾引男人,請你在指責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兒子是什麼德性?還是屈太太為人就是如此,嚴於待人寬於己?”
劉雅麗臉色一白,剛想開口反駁,杜悅卻搶先了一步。
“另外,我嫁給你兒子,從來沒花過他一分錢,結婚這一年,我反倒為那個家補貼了不少家用,現在我跟你兒子離婚了,這筆賬是不是也該算算,屈太太?”
“你!你……”劉雅麗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我跟你兒子已經離婚了,你現在鬨上門來,還往我家潑雞血,屬於非法入侵私宅,你堂堂屈氏的董事長太太、劉家將軍的千金,做出這種鄉下村姑潑婦才會做的事,不覺得丟臉嗎?”
劉雅麗怒指杜悅咬牙切齒:“你這個死不要臉的女人!”
“死不要臉又如何?就是我這麼個死不要臉的女人,你兒子當初堅持要娶我做妻子,你說,看上我這種死不要臉的女人的男人又會是什麼好貨色?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要是真替你兒子著想,當初就該阻止我們結婚?現在來我這裡嘰嘰歪歪算什麼?”
劉雅麗氣得不輕,緊扣輪椅把手的手指泛白,卻也不敢將自己答應屈潤澤娶杜悅不過是為了報複的事情說出來,她氣歸氣,但不傻,到底拎得清孰輕孰重。
“真是越發沒皮沒臉了。”燕姨氣得發抖,大聲嚷嚷:“大家都出來看看,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
現在這個點,很多居民都上班去了,聽到燕姨的聲音後開門出來的人並不多。
燕姨則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杜悅高聲道:“大家快過來看看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是怎麼忘恩負義的,居然背著自己的老公在外麵勾引男人,還振振有詞地侮辱長輩。”
杜悅目光一冽,盯著燕姨,一字一頓道:“臉不是彆人給的,是自己湊上去丟的。你倒還記得自己是年長我二十多得長輩,又是潑雞血,又是誹謗我,有你這麼做長輩的嗎?”
“你!你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厚顏無恥也好,不可理喻也好,你想怎麼說就怎麼是吧!”杜悅突然掏出一個手機,淡淡說道:“你想怎麼罵都可以,但等你離開後我就把這段錄音交到警察局去,可能你剛才罵的還不夠精彩,現在呢,我要按錄音鍵了,你儘量多罵幾句,到時法院傳單來得會快些。”
燕姨一臉驚慌,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提防地看著杜悅手中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