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見那些記者離開了,剛想逃離沈家琪的禁錮,他卻反而加重手上的力道,牢牢地扣住她的腰,俊臉卻波瀾不驚,好似沒覺察到她的小動作。
沈家琪看著屈潤澤:“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屈潤澤沒接腔,回視沈家琪溫和帶笑的目光,驀地轉身走進了安全通道。
“阿澤!”劉雨欣掃了眼悠然自得的沈家琪,怨懟地咬住唇瓣,趕緊追了過去。
大堂一瞬間安靜下來,看熱鬨的員工也紛紛忙自己的事去了。
“走吧!”沈家琪改拉住杜悅的手,拉著她就往外麵走。
杜悅盯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走了兩步,猶豫著開口:“剛才的事……”
沈家琪循聲回頭,目光深邃地看著她,儘管他臉上笑意不減,杜悅卻被他看得說不出話來,接著,他另一隻手橫過來,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頂。
杜悅看到那隻手上還綁著紗布,心裡除了感激、糾結外,還生出一份尷尬的愧疚。
“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麼?”沈家琪笑吟吟地等待她下麵的話。
杜悅扯了扯嘴角,到嘴邊的話卻變成:“沒什麼。”
高雄看著手牽手離開的杜悅和沈家琪,眼珠子骨碌一轉,隨即摸了摸鼻子。
曹球球在他懷裡不安扭動著,像是要尿尿的樣子。
高雄環視四周,跑到門口的盆栽邊,解開曹球球的尿布,對著那富貴竹:“噓……”
“我說你怎麼能讓孩子在這裡撒尿?”保安急忙趕過來阻止他。
高雄來不及覆上尿布,急忙低頭對曹球球說:“還不住尿?”
曹球球立即繃直兩條肉呼呼的小腿,憋紅著一張小臉如臨大敵地看著靠近得保安。
高雄鳥都不鳥一臉責備的保安,抱著尿完的曹球球,慢條斯理地走出大門。
保安看著那株被淋濕的富貴竹,哭笑不得。
這可是他們公司特意買來放門口招財用的,現在被尿一潑,財運估計全澆沒了!
……
杜悅跟著沈家琪出來,注意到屈氏門口停著兩輛車。
金銀咬著棒棒糖靠在越野車邊上,笑吟吟地看著從裡麵走出來的兩人,並不覺得很詫異,而是跟保鏢一般,替他們打開後座的車門。
“走吧,我送你回家。”沈家琪看著杜悅,輕聲道。
杜悅心裡還有些疑惑,因此沒回絕,坐進了後座,才發現開車的是楊樂。
楊樂有氣無力地趴在方向盤上,聽到聲響,抬了抬眼皮,打著哈欠直起身充當司機。
杜悅牛頭看向窗外,高雄抱著曹球球出來,金銀已經上了前麵那輛法拉利跑車內,高雄也碎碎念地坐了進去,跑車一瞬間就開出了百米開外。
越野車啟動,杜悅心不在焉,整個人因著慣性往旁邊傾倒,跌進了沈家琪的懷中。
她回過神想坐起來,他卻順勢伸手勾住她的腰。
杜悅朝駕駛座上掃了一眼,在車子拐彎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推開沈家琪。
他意識到她的掙紮,沒有勉強,鬆開了擱在她腰間的大手。
杜悅坐正身子,才問他:“剛才……你怎麼會出現在屈氏?”
“如果我說我想當一次白馬王子呢?”沈家琪笑嗬嗬地看著她緊蹙秀眉的樣子。
“我是很認真在問的。”
沈家琪側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也很認真在回答你的問題。”
杜悅彆過臉,凝視窗外的風景,片刻之後,她才想起自己手指上套著的鑽戒。
她俯首,指腹撫摸著鑽石的棱角,剛想要拿下來,視線內卻橫出一隻大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扣住她的無名指:“就要要拿下來,也不該當著我的麵。”
“我剛才說的全都是認真考慮過的,因此,希望你也好好想想。”
杜悅臉頰一燙,抽回自己的手,彆開臉,按捺住心頭的悸動,淺淡應道:“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但我不喜歡被人強迫。”
沈家琪笑:“剛才你有選擇的機會的。”
“你隻留給我兩個選擇,站在你身邊,還有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位置。”
這樣的選項根本就是個陷阱,因為她已無路可退。
沈家琪靠在椅背上,接著,他低垂眼眸,在他敞開的手心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枚太陽花編成的草戒指,柔軟細嫩的莖繞成一個圓滿的圓。
杜悅視線落在圓環上彆著的一朵白色小雛菊,愣在原地。
沈家琪抓起她的手,將草戒指套在她另一隻手無名指上,竟跟她手完美地匹配著。
“你會成為我妻子的。”他伸手替她捋順一絲亂發,俯首,輕吻了下她的耳垂,他溫熱的氣息悉數吹拂在她耳畔:“無論你選擇哪隻戒指,你都是我的。”
杜悅躲開他的唇,緊握成拳的手輕輕伸到他胸口,然後緩慢地推開。
沈家琪默許了她所有的動作,放開了她,退到了讓她覺得安全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