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穿著平底鞋,杜悅意外的揚了起了秀眉,不開口,靜靜的看著她。
劉雨欣不避諱,直接在她旁邊坐下,朝四周看看,“家琪呢?讓你一個人來?”
杜悅不答,反問:“屈先生沒有陪你嗎?”
劉雨欣逼近了一分,“杜悅,阿澤是我的。”
杜悅退開一點,“沒人和你搶他。”
劉雨欣不相信,盯著她的眼,實在看不出什麼,才回身,靠在椅子上,語氣幽幽:“杜悅,恭喜你如願以償。”
杜悅警覺,“多謝。”
兩人沉默,誰都沒有再開口。
過了一分鐘,劉雨欣抬起手,開心的喚道:“阿澤,我在這裡。”
杜悅看過去,屈潤澤手拿著化驗單,大步走了過來。
心裡某處微微一酸,為那段逝去的婚姻不平。但僅一瞬,又恢複如常。
本該就是如此,隻不過是兜了一圈才回到了正確的軌跡上。
屈潤澤從她的麵前路過,仿若是沒有看見她一樣,衝著劉雨欣柔聲道:“怎麼亂跑了,要是我找不著你該怎麼辦?”
劉雨欣甜甜一笑,細細的觀察兩人的變化,用天真的語氣問他:“那阿澤會找不到我嗎?”
“不會。”屈潤澤搖搖頭,“無論到哪,我都會找到你。”
話裡的寵溺仿佛是一隻鋒利的利爪撲向杜悅,在那場婚姻裡,她其實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與其說為當初的自己不甘,倒不如是一種譏諷。
劉雨欣站了起來,挽著他的手臂,“我剛才和悅悅聊天呢。”
屈潤澤心裡一頓,麵上沒有任何變化,“你開心就好。”從始至終,都沒有朝杜悅看過一眼。
劉雨欣心中的疑慮慢慢消除,柔柔的靠在他的身上。
“我們走吧,不是說餓了嗎?我已經訂好了位置了。”
“嗯。”劉雨欣還是不死心,“悅悅要一起嗎?”
杜悅還開口,屈潤澤先說道:“人家肯定還有事,而且,我想和你單獨用餐,外人在畢竟不太好。”
這一回,劉雨欣是真的笑了。“好。”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離開,杜悅攏了攏外套,覺得沈家琪離開得太久了。
就在這時,沈家琪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杜悅心口猛跳了一拍。
其實,她沒有什麼不幸的,因為她遇上了他。
“三哥。”她噙著笑,朝他走小跑過去。
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咖啡廳裡,對座的兩個女人十分惹眼。一個精致優雅,一個性感冷豔,氣質不相上下。
沈佩林抿了一口咖啡,第一句話就是:“你變了。”
杜月默不可否認的揚揚眉,“還好,隻是學會了一些東西而已。”
沈佩林莞爾,“所以現在對付你還挺難的。”
杜月默垂眼,看著自己保養得當的雙手,不退不讓:“扳倒你也不容易。”
兩個女人對視一笑,皆露出一股不肯相讓的表情。
“你知道我約你出來的目的。”沈佩林也不矯情,直接開口。
杜月默靜靜的笑:“所以,你想像當初逼走我一樣,再次逼走我的女兒嗎?”
沈佩林點頭,“是。”
杜月默笑容更深了,“那恐怕這一次你要失望了,畢竟,杜悅不是當初那個懦弱的我。”
沈佩林眼裡迸發了一抹寒光,很快斂儘,“杜小姐,你是個聰明人,你明知道杜悅不可能會嫁給沈家琪還答應了這場訂婚,難道是在試探我丈夫嗎?”
忽略掉心尖的那點疼,杜月默搖搖頭,“時過境遷,你稀罕的珍寶我視若草芥。”
氣氛僵凝。
杜月默緩緩攪動咖啡,單刀直入:“過去這麼多年了,餘夫人依然忌憚我,真叫人意外。”
沈佩林握拳,又鬆開,“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那個對手是你。”若是當初那個紮著兩個辮子的青澀女孩,沈佩林當然不會放在眼裡。
可是誰能想到,才過了十幾年,杜月默就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性感天後、舞蹈皇後、最美女人……股內外媒體的誇讚將她推到了頂端。
如何……不讓人嫉妒和厭惡,那個曾經被自己踩到了腳底的可憐蟲,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耀眼的、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成熟女人。
杜月默又笑了:“你說的對,防人之心不可無。”
沈佩林聽出她話中的譏誚,臉色變白了。
杜月默又道:“你以為餘書豪是真的在乎你嗎?”
心中的那根刺再次深入,沈佩林裝作不在意的回諷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杜月默啊杜月默,那麼多年你都放不下一個男人,你也真夠失敗的。屈南風對你還不夠好嗎?何必眼盯著彆人的丈夫。”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四周的目光都掃了過來。
杜月默毫不在意,那些年的大風大浪都走了過來。她聳聳香肩,“還用老招數,你也真夠失敗的,難道說餘書豪已經在來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