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滿腔憤怒,一心想要找出是誰在背後陷害她,她焦躁而又不安,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杜月默和杜楨的意外去世,像一隻無形的繩索勒著她的脖子,令她胸口隱隱作痛,悶悶地不能呼吸。
而與屈潤澤的滿篇緋聞報導,則徹底地把她推進無邊漩渦中。
不知道如果沈家琪看到這一切,她該如何自處。
她焦躁地把報紙扔到垃圾桶裡,扶著額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之後,杜悅隨手拿起私藏在抽屜裡的安眠藥,吃了幾顆。
剛把藥瓶藏好,門被推開,沈家琪的腳步聲響起。
她努力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扭頭看著他。
“我今天看起來是不是氣色好很多了?”
沈家琪長臂一伸,把杜悅摟進懷裡,聲音低沉,“悅悅,小元寶這兩天暫時送回家裡,讓他們幫忙照看。你跟我,一起出去度假吧。”
杜悅心裡一顫,抬起頭看著他,“三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沈家琪怔了怔,還沒來得及開口,杜悅已經煩躁地站起來,抓了抓長發。
“我知道你看到新聞上的報導了,可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三哥,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其實一開始我隻是想要從屈潤澤手裡拿回杜楨的遺物……”
接下來的話她沒來得及開口,沈家琪摟住她的腰吻住了杜悅。
他的吻綿長而又深情,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沉浸在他無限的溫柔中,她的眼睛有些紅腫,“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背叛過你,哪怕一秒鐘也沒有。”
沈家琪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道:“我知道。”
看似聰明的杜悅,也有被彆人屢次利用的時候。
而那個利用她的男人,無非是仗著對她的了解,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抓回那條消失的姻緣線。
沈家琪眉眼微沉,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戾氣。
“三哥,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討厭自己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最近的我很麻煩……”杜悅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沉睡前的囈語,一聲聲令人覺得心疼。
沈家琪的臂彎越來越沉,他憐惜地注視著懷裡的女人逐漸入睡,這才用力抱起她,輕柔地放在床上。
他環顧四周,隨手拉開床頭櫃,果然搜到了一瓶安眠藥。
沈家琪緩緩走出來,給樓醫生打了個電話。
“如果你再敢給她開類似的藥,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嚴令警告。
樓醫生張了張嘴,還沒說話,電話就斷了。
“嘟——嘟——嘟——”
漫長的聲音令他忍不住苦笑一聲,現在醫生這職業,真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屈宅——
劉雨欣撐著有些笨重的身體起身,咬著牙想要伸手夠一夠床頭的杯子,無奈怎麼也拿不到。
她隻提高聲音,試圖把傭人喚來。
隻是她日常休息時早已習慣把傭人支開遠遠的,因此喊了幾嗓子之後,居然沒人聽見。
劉雨欣腹部的疼痛越發加劇,漸漸開始臉色煞白。
“潤……潤澤……”她勉力抬起眸子,尖聲叫了起來。
書房裡,聽到聲音的屈潤澤推開門,一眼就瞥見了躺在床上哭泣的劉雨欣。
他快步上前,把劉雨欣抱起來,疾步奔向車上。
很快,病房裡,劉雨欣在醫生的指導下開始奮力地進行產前呼吸。
屈潤澤雙臂環抱胸前,一臉冷漠地等待結果。
沒過多久,段家來人了,劉家也來人了。
雙方神色各異,相比起來,倒是段家的人要更喜悅一點兒,而劉家長孫劉燁則自始至終都帶著一點兒晦暗的神色。
不管怎麼說,昔日曾是妹妹的人如今早已是高不可攀的段家小姐,而屈潤澤對他們劉家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今天被劉國峰一腳給踹出來,他還真不想跑熱臉貼冷屁股。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屈潤澤抽完一根煙之後,醫生才匆匆奔了出來。
劉燁慌忙站直身體,“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護士匆匆穿過他們,手術外衣上滿是鮮血,“手術還沒做完呢,彆擋著,閃開!”
劉燁心頭一沉,立刻看向一旁的屈潤澤,他神色輕鬆,有些散漫地靠在牆上,似乎並不關心劉雨欣的死活,劉燁頓時心裡有些火大。
“潤澤,再怎麼說,雨欣生的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漠然以待?”
“我的孩子?嗬嗬,證據?”屈潤澤微微抬起眸子,神色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