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一隻手扶著牆,一隻手捂著胸口。
那種難受的感覺太窒息了。
夢裡那種窒息感又回來了,最後江涼川會冷冰冰地躺在床上嗎?
我緊緊地咬著唇。
顧墨不滿道:“蘇城,你這是在給她壓力,手術十分成功,隻不過他需要時間修複,不可能一下子就恢複,我相信涼川,他會挺過去的。”
我聽了,更難受了。
萬一他挺不過去呢?
連蘇城都那麼說,那表示江涼川十分危險了。
這一次封子佩和楊非沒守在病房外麵。
蘇城皺著眉繼續說道:“這是真真切切的話,她早晚要麵對現實。”
顧墨說道:“漫歌,我之所以帶你過來,也是因為他在昏迷的時候喚了你的名字,或 許你的呼喚對他有幫助。”
我的心一痛。
蘇城看著我,十分嚴肅地說道:“確實如此,剛才他也喚了你的名字,我知道他真的很在乎你,一開始我也希望你們能在一起,涼川是個不動易對女人動心的人,說明你對他十分重要,經曆了這兩次的事情,我的想法改變了,他太愛你了,這樣太危險了,為了你不顧自己的性命,一開始我也反對顧墨對他進行選擇性失憶的項目,現在我同意了。”
顧墨垂下眼簾,默認了蘇城的話。
蘇城讓到一邊,“你去看看他吧,好快以後他再也不記得你了。”
我心裡一顫,這一刻到來了。
顧墨和蘇城都是為了江涼川好,不希望他再發生危險。
他們都是名醫,這一個決定肯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
他們共同的目標都是為了江涼川能早點康複。
我也為了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
由於我的不信任和懷疑,讓我和江涼川走到了今天的地步,怨不得誰。
蘇城又說道:“現在他的情況十分危險,隨時有可能會進入深度昏迷之中,要是他挺過十二個小時,他可能會醒過來,如果……”
後麵的話不言而喻了。
我的手暗暗地捏起來。
我在蘇城的指引下換了無菌的病服,然後一步一步地走進去。
江涼川住的是重監病房,開著昏暗的燈,一股消毒藥水的味道撲鼻而來。
我的腳如千斤重般,不過是短短一段距離 ,我感覺十分漫長……
江涼川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死!
來到他的床前,我靜靜地看著他,表麵上他睡得十分安寧,其實他正在萬丈深淵之中掙紮著。
我的淚立即落了下來。
我認識的江涼川是個十分有能力的人,年紀輕輕就擁有自己的商業王國,平時做事果斷乾脆,不動聲色,讓人打心底佩服他。
可現在他隻離死神隻差一步。
我緩緩地蹲在他的床前,雙手握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
他的手軟綿無力。
要不是蘇城說他還活著,我都不敢相信他是個活人。
此時的他如此脆弱。
我的淚不斷地滴在他的手上。
要是此時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多好哇,這樣他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和他說,這一次再不說我就沒有機會了。
“江涼川,對不起,我錯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