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神情片刻便顯露在臉上,沈默婉瞧著沒穿脫鞋的光腳板,心裡念叨著:“要是被顧星海看見,又會說我不怕冷了。”
她說這話時,顧星海已經走了上來,在樓梯上抬頭見她站在他房間門口,把手裡的玻璃瓶往後一藏,便說道:“為什麼又光腳?”
沈默婉欣然回頭,看見他表情濃重的盯著自己,雙腳在原地打轉:“你還是顧著你自己吧,沒看見頭發還濕著?”
她本來是想繼續說些什麼,但顧星海樣子真的很奇怪,像是淋雨後精神氣都給澆滅不少,沈默婉以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在他就要走進房間的時候伸手拉了他的衣角。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她語氣裡有些討好的意味,顧星海順著她的手看向她,眼裡依舊是很冷淡。
“不是。”
顧星海似乎不想多言,沈默婉撇見他身後被藏起來的玻璃瓶。
“哦,那你早點休息。”
眼裡的失望沈默婉不想讓他顧星海發現,她轉身回房,聽見身後顧星海關門的聲響,腳步竟停在房門口許久,邁都邁不動。
顧星海回到房間,把玻璃瓶放在床頭櫃上,盯半天後又把瓶子放遠些,然後起身去洗漱。
等他從浴室出來,已經感覺頭很沉,躺到床上後平躺能直視那魔力的玻璃瓶,因為他一看見那瓶子,就會有無數散落的片段在腦海裡來回播放。
整整一夜,都是如此反複,顧星海其實很困很累,可閉上眼都是玻璃瓶裡麵小紙條的內容,他不得不又一次睜眼看向玻璃瓶,如此一來,再次輪回。
夜很長,顧星海確確實實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顧星海頂著倦容下樓,他坐在餐桌前很久都沒等到沈默婉,問傭人才知道原來沈默婉一早就離開家去了公司,連早飯都沒吃。
“沈律師,這些材料都是你需要的,你看看還缺什麼到時候再和我說。”
秘書抱著一大疊沈默婉剛來就急衝衝需要的資料,放下後才發覺沈默婉根本沒聽見她說的話,像是僵著表情在發呆。
“沈律師?”秘書以為她不過是沒休息好,畢竟看上去唇色發白,臉上也毫無血色。
沈默婉回神:“嗯?哦,沒事了,你先出去吧,有問題會再找你。”
秘書再三回頭後還是離開辦公室,沈默婉雙手在鍵盤上快速打著字,可十幾秒後她驚呼一聲,對著胡亂拍下的幾行文字麵露難色,上麵竟是她不自覺打出來的問句:“到底沈子琪給顧星海玻璃瓶乾什麼?裡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顧星海是因為沈子琪才失眠?”
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直叫喚,沈默婉刪掉一行行自動打上的字,她歪著腦袋木然盯著電腦屏幕,回想起子夜路過顧星海房間,發現他竟然失眠的事實。
然後她一早就離開彆墅,說不上是什麼心情,僅僅是不想看見他。
沈默婉正想著,或許是太出神,連辦公室進來人都毫無察覺。
“為什麼不等我一起出門?”是顧星海磁性低音。
“一晚上沒睡,我覺得你起不來。”沈默婉無意識接著話,頓上幾秒後才從屏幕後探出腦袋,臉上乾笑著:“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