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仿佛被巨型的鐵錘來回碾碎。
她的目光動了動,她想要說些什麼,但觸及顧司宸卻忽然發不出一絲聲音,夏桑竭力咽下喉間的粘稠血腥味,她聽見她說:“你……說……什麼?”
她不知該說什麼,是以,滿腹的疑惑和震驚,最終都隻能化成這樣一句話。
他說什麼?
他說了什麼嗎?她聽不見了?耳朵失聰……
顧司宸低下眉眼,聲音帶哽。
“你的手因為受到重擊,雖不至於截肢,但以後不能恢複到你以前的靈活程度……所以……你以後都不能調香了!”
要痛就痛這一次,顧司宸不是掩耳盜鈴的人,他寧願一次性將所有的事情告知她,就那樣將傷口撕開給她。
他相信,夏桑是堅強的。
她不會哭的。
然而!
劇烈的衝擊幾欲擊潰夏桑本就滿目瘡痍的心臟,她這下是徹底的聽清楚了,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她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隻剩下一雙被眼淚模糊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
這一瞬,模糊的一瞥,刹那間就凝滯了她的所有思緒和呼吸,如雷電擊過,她僵在原地,眼神是茫然而又空洞的,如同一具被掏走靈魂的行屍走肉,也隻剩下這軀殼。
千言萬語在夏桑喉嚨間湧起,她看著顧司宸忽然就笑了,低沉的笑聲在這安靜的病房裡顯得有些可怖詭異,夏桑笑著笑著又哭了,她今天似乎哭了很多很多次了,連眼睛都發痛了,乾澀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