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精神病院。
江城的深冬嚴寒刺骨,北風呼呼地刮著,寒風凜冽,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樹枝上掛滿了亮晶晶的冰淩,晶瑩剔透的,煞是好看。
鵝毛大雪迎風飛舞,一輛轎車停在精神病院門口,車門被保鏢拉開,率先伸出來的是一雙淺色的高跟鞋,緊接著那人的身影便展露在天光裡。
朗夫人令人手下提著果籃,她披著一件深色的風衣,哪怕是寒風刺骨,裡麵仍舊是那一條墨綠色的旗袍打底,發絲盤扣著。
今天朗夫人是精心打扮過,雖然年過中年,但她仍舊雍容華貴,有著一般中年女人沒有的氣場。
朗夫人在保鏢的引路下,一路往前麵走去。
細細的高跟在雪地裡留下一串腳印,隻是風雪很大,很快腳印就被雪花掩蓋。
最後,了無蹤跡。
狂風吹亂了她精心盤扣的發,卻吹不散朗夫人眉眼裡的寒冽冷意。
裙角在風雪似白蝶飛舞,寒意刺骨,如銀針紮入她露出的小腿裡。
但是唯有冷,才讓她激動澎拜的情緒漸漸平靜。
二十多年了……
上一次來江城,她才剛成為人婦,如今一個眨眼,已經是二十多年了。
白雲蒼狗,時如逝水,永不回頭。
越來越靠近屬於夏知容的病房,朗夫人藏在衣袖裡的拳頭便是收緊一寸,指節捏得咯咯作響,沉靜的眉目卻掩藏著冰冷斐然的火光,那是常年禁錮在黑暗地獄的仇恨,如一隻巨大的怪獸,一旦破籠而出,必定要鬨得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