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質的房門被保鏢推開,咯吱地聲響,是沉長而又嘶啞的,仿佛腐朽的枯木,被生鏽的鈍刀一點點的拉扯著。
尖銳的聲似羽箭穿破長空,周遭流通的寒冷氣息也驟然一凝。
這是時隔二十多年的再見。
也是一場隱藏在平靜海麵之下的波濤洶湧,礁石觸碰發出刺目的火光。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架病床,一個瘦弱的女人穿著寬鬆的病號服躺著,四肢都被繩索固定在床邊,她沒有睡著,雙眼無神,空洞,麻木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花白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雙肩兩側。
她沒有動,似乎也像是不會動。
當然,前提是忽略她那微微起伏的胸腔。
即便是門被推開,夏知容也沒有任何反應,她仍舊癡癡地盯著頭頂,嘴裡時不時地呢喃著什麼,嘴角有口水流下來。
“夫人,醫生說她最近情緒不穩定,知道您要來看她,所以給她打了鎮靜劑,萬萬不可刺激她。”
保鏢在一邊輕聲訴說。
朗夫人揮手讓他們退下!
她走入病房裡,轉身帶上了門,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夏知容走過去。
儘管朗夫人已經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但胸腔裡的仇恨卻一躍而起,如同海浪拍石。
二十年!
再一次見到夏知容是二十多年後……
每走一步,朗夫人似乎都能回憶起自己當初因為夏知容而遭受的待遇。
夭折的孩子。
挖走的子宮。
每一幕,都是血淋淋的,像是一把鋒銳的剪刀,絞碎了她的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