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刹那的失神，可顧平生已經抽回手，轉身要走。
她鬼使神差的拉住他的手腕，他不解地回眸：“還有事嗎？”
“謝……謝。”
“不必謝我，若是其他人我也會照樣幫忙的。你上去好好休息睡覺吧。”顧平生一怔，緩緩地抽出手。
他不習慣和彆人如此近距離的觸碰。
段無依蜷著手指，衝他揚起一抹笑容。
“嗯。”
他最後看她一眼，這一次是真的轉身走了。
段無依並沒有直接上樓，她穿著他的衣服，在門口目送他離開。
她慢慢地蹲下身，無助地抱住自己的雙臂，背靠著牆壁，哭出聲了。
他……真好啊。
像個無所不能的蓋世英雄。
今夜，是陌生人的幫助才讓她有了一個容身之地，他的風衣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那樣清冽的橘花香，香味悠長，她品不出那是香味，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名貴的香水，就是覺得很好聞，並且和他這個人的性格很像。
一整晚段無依都沒有睡著，她不敢弄臟他的衣服，上樓洗澡之後，就將他的衣服和方巾都全部洗乾淨了，這是她第一次為一個陌生的男人洗衣服，也是她第二次洗男人的衣服。
父親是一個，除此之外就是他。
她結結巴巴的念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念到再也不結巴的時候，她才會低頭一笑，洗衣服的動作也變得輕鬆。
念著他的名字，她覺得身上的傷口都在痊愈，一點都不疼了。
她覺得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