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華麵色不改,依舊笑得儒雅,耳順之年,歲月卻好像遺忘了他的存在。
“費副總說笑了,文華畢竟從前那些上不了台麵的角色。”
周誌華笑著擺了擺手,打著馬虎眼。
“周董事也說笑了,畢竟您和各位也都不是最終的決策人,您說是不是? ”費鳴終於把視線從自己把玩的手指上挪開。
眼含譏諷,這人打的注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或許說,這人的司馬昭之心就從來沒有想過藏上那麼一二。
一句話,讓周誌華頓時臉色難看起來,“費副總這話說的不對了,不過是我們都是股份持有者,這決策,我們也可以給出我們的想法!”
費鳴讚可的點了點頭,“是,你的想法我也可以不采用!”
宛若撕破了臉皮,費鳴本就打著不跟文華合作的事項,這對公司來說本身也沒有損失多少,不然就算是他在豪氣衝天,也不免要考慮一下這幫老狐狸的感受。
可若是繼續選擇合作,可得到的利潤相當於沒有,或者說那連皮毛都算不得,更彆說要喂飽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
到時候,才是真正的麻煩事。
程新華默立於一旁,間或抬頭定定地看一眼費鳴,而或立馬低下頭。
周誌華氣急,胸膛可見劇烈起伏,那群被摻和進來的董事,此時此刻,也都默默噤了聲。
眼眶子猩紅,看著費鳴的眼神裡還帶著陰狠,“好好好!”邊說還一邊鼓著掌,“總的來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聽說,這案子現在是費揚接了手,一筆寫不出兩個費字!”
說完話,轉身離開,那群董事平日裡也都是人精啊,一聽這話,頓時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終還是有一位兩鬢斑白,一身唐裝的老者站了出來,“費副總,不知周董事剛剛說的是否確有其事?”
費揚的集團隸屬於個人,整個公司的運作完全可以靠著公司的盈利撐起來,一人獨大。
若真按照周誌華所說,先不說這文華的案子最終能不能掙得到錢,他們費家就已經有了想要轉移利潤的嫌疑。
一家的嘴,吞下所有利潤。
況且,這麼多年下來,費揚的能力有目共睹。
費鳴眼色一暗,食指悶聲不響的叩擊著桌麵,怎麼回答都是個錯,說知道,那不擺明了鑽進了周誌華的全套,說不知道,可這幫人明顯就不打算善罷乾休。
而且,若真如周誌華所說的那樣,事後,他又該如何交代?
“趙董事,不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費字,大少爺離家多年,您難道隻看得見鑫奢風生水起,卻沒看見費副總累死累活把費氏集團推向國際?”程新華不卑不亢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內突兀響起。
被喚作趙董事的趙權睜著這一雙混黃的雙眼,看了過去,微微眯著,讓人看不清情緒。
一瞬間,所有放在費鳴身上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轉到了程新華的身上。
“先不說周董事是不是道聽途說,就單論這跟文華案子告吹這件事,文華急著找下一家,也是情理之中,怎麼就放在費副總這裡,合著就是以權謀私,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這淡淡地發問,讓在場的人都麵麵相覷,這罪名可太大了些,冤枉了人,他們這幫老骨頭,可有些滾不動了!
“趙老,您看這是……”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附耳於趙權耳邊,低聲詢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