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也有人無力招架。
城區的老房子,斑駁的樹影下,還配著有些脫落的牆體。
影影綽綽,三分閒適,像是個偏居一偶的世外桃源,小區內老人偏多,三三兩兩,聚在一塊,說說笑笑。
費揚牽著貝思恬漫步,除了必要必須出麵的場合,基本上他退掉了所有的應酬。
十指交握,一路走來。
王月怡開門時,有些驚訝,咳嗽聲壓製不住,“怎麼過來了?咳咳咳”
“媽媽,你感冒了嗎?”許是那兩聲咳嗽,連帶著都快要震到她的胸腔裡,擔憂之色躍然於臉上。
“沒有,咳咳,你也不是不知道,都是老毛病了。”笑著招呼著兩人進屋,費揚探究的視線一直緊鎖著王月怡身上。
一邊說著話,那邊還是止不住地咳嗽,貝思恬手腳麻利的去了廚房,輕車熟路的從櫃子上麵找到了蜂蜜,想要兌了些熱水進去。
可是等待水開也要幾分鐘。
視線轉到放在牆角沒什麼存在感的垃圾桶,這一看,瞳孔陡然跟著一縮。
轉回視線,不容分說,“嶽母大人,明天去醫院做個詳細診察吧!就算是小毛病,也彆不重視。”
平鋪直敘的聲音,倒也讓王月怡聽出了那幾分他和其他人說話時沒有的親近之意。
笑著擺了擺手,“哪有那麼嚴重!”
“您去吧,貝貝和我會擔心的。”
王月怡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從小到大,悶聲不語替貝思恬和費鳴收拾爛攤子的孩子,一轉眼,原來他已經長的這麼高了。
歎了一口氣,“好,不過彆跟貝貝說了,她現在懷著孕呢!”
話一出口,費揚心裡陡然一酸,想拒絕,可是卻像是墜了千萬斤的鐘鼎一樣,壓的他分豪動彈不得。
“媽媽,你喝一點蜂蜜水壓一壓吧!”
明明小時候的記憶模糊不清,可偏偏總記得,在換季冷風驟起的時候,母親旁邊總有一杯淡黃色的蜂蜜水。
透明的玻璃杯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麵還沒暈開的蜂蜜,流轉其間,畫著圈。
彼時,還總能聽到渾厚的男聲告訴母親,“有些燙,你放溫了喝。”
那時候啊,她梳著兩個小角,懵懵懂懂的湊上去,想吵著要喝。
可是父親永遠都是把大掌罩在自己的頭頂,從來沒有分給她一口。
“好了,就是一個咳嗽而已,彆一驚一乍的了!”
話雖是這麼說,可是那眼裡的愉悅任誰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時候,貝思恬才看清了沙發上麵放著一塊塊方形的碎步,旁邊的針線還係在上麵。
好奇地湊過去,“這是什麼呀?”拚接在一塊的圖樣,沒什麼規律,小巧倒也不是精致。
“做給我小外孫的被子啊!”看著貝思恬翻來覆去的愛不釋手,王月怡笑得舒心。
歲月靜好,恬淡雅適,可是卻總是給人一種觸不到的錯覺,貝思恬搖了搖頭,拋掉了自己心底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