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到那人跟前,小小的個子,偏偏眼睛紅彤彤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了她呢!
伸手將煙撇到了地上,原本抵在牆上的腳,撚了上去,“起這麼早?想吃些什麼?我……我買給你。”
原本想說做給她,轉過來一想,就算他有那個心,也無處施展。
抽了抽鼻子,貝思恬飛快地轉動了一下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費揚眼底的青色,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哭出來。
“醫院裡不準吸煙。”
費揚將實現從貝思恬臉上轉到了那一地的煙頭上麵,臉不紅氣不喘,“我沒抽,點著玩的。”
貝思恬明顯不信,撇了撇嘴,“你騙人,我都聞到了。”
這次,卻沒忍住,豆大的淚滴直接就這麼順著臉頰滑了下去。
費揚立馬慌了,有些粗糲的指腹輕柔的擦過,“彆哭,以後不抽了,我一會兒就去交罰款。”
貝思恬不是為彆的。
昨天他看到了媽媽的病曆,是半個月前送過來的,那時候,大抵王月怡就不大好了,就連醫生也斷言,不過一個星期的事情,可是卻又一次一次地撐了過來,就連大夫都稱奇。
可是,貝思恬算了算,大抵也是蔥半個月前,他說公司裡的事情忙,才總是晚歸的。
那是不是,這半個月來,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他以前熬一整個通宵都精神看起來尚可,如今……
都要成大熊貓了………
還抽煙……
“彆哭了,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費揚輕輕地擦掉了她的淚水,聲音有些嘶啞。
這話是真的,她一哭,他就恨不得把命都賠給她,從小到大都是。
直到貝思恬哭得累了,上氣不接下氣,才折騰的看著病房裡的人。
除了胸膛裡的微弱起伏,完全看不出那乾瘦的身材裡,還藏著一股生機。
“昨兒晚上,醒了五分鐘,跟著小護士說了幾句話,還問了你,那時我一直在門外,沒說幾句,就又睡過去了。”
三言兩語,其實重症監護室那用得著家屬在外守著呢。
這大把的銀子砸下去,自然有它的緣由。
貝思恬點了點頭,扒在玻璃上,心裡微微發澀,隻是這澀意還不及泛濫,就被費揚攔腰截走了。
那兩個從貝思恬來了之後,就被充當成隱形人的兩隻“金剛狼”,看見費揚的眼神示意,心領神會的小雞啄米點頭。
我們懂我們懂。
這丈母娘,我們替您守著。
好在,費揚不懂讀心術,不然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們去哪??”貝思恬掙紮著回頭看了看那和自己距離不斷拉開的母親,掙紮無果,看著費揚刀削般的側臉,開口問道。
費揚眸子微斂,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女人,那肚子依舊凸出。
“去交罰款。”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貝思恬不解,直接開口問道,這人……她還要去看媽媽呢!
費揚目不斜視,大步流星,理不直氣也壯,“我沒錢!”
“你沒錢??!”,這話顯然就快要引起除了貝思恬之外的所有人公憤了。
“嗯,我妻管嚴。”
偏偏那人好像是不自知一樣,一板一眼,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
我什麼時候管過你了,你這是不講道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