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
陳曼理了理頭發,進了屋。
隔著一麵鐵窗,那頭警察也剛帶著盛瑞進來。
三十出頭的男人剛收斂了從前的青澀張狂與鋒芒,好不容易有了些沉穩的氣度,就在這場風波中被打壓的十分挫敗,胡子拉碴,憔悴不堪。
可看到陳曼的瞬間,他還是扯出一抹笑,“好久不見。”
陳曼原本是難受的,可是看到他這副故作輕鬆的樣子卻氣不打一處來,“盛瑞,你有病是不是?行賄是多大的責任,全世界就你是英雄,就你最疼愛你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妹妹?你要替她去死嗎?”
劈頭蓋臉的一通臭罵後,盛瑞靜靜地看著鐵窗那邊火冒三丈的女人,笑的露出了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那一瞬,陳曼仿佛被電擊中一樣。
這樣的笑,她上一次見到還是在很多年前。
讀大學的時候,盛瑞死皮賴臉的追她,她素來毒舌不饒人,不管盛瑞做什麼最終都會被她罵的體無完膚,那個時候他是這樣沒皮沒臉,笑的一臉滿足。
那個時候,她一直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抖M的受虐體質,簡直有病。
“你笑什麼?”陳曼回過神,皺眉瞪著他,“你瘋了是不是?”
盛瑞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低頭深吸了一口氣,再抬起頭的時候,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謝謝你來看我,盛氏集團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彆人躲都來不及,恐怕隻有你肯來了。”
陳曼毫不客氣的懟回去,“彆自作多情了,你想什麼呢?我能來那是我有本事,你妹妹倒是想來,她有這個本事麼?”
“但你還是來了。”
“對,我就是要來看看昔日風光無限的盛大少爺現在是個什麼落魄樣子。”
“現在你見到了,感覺怎麼樣。”
“好極了,”陳曼冷笑著,“你活該。”
“那你多看一會兒,如果能看的你把對我的那些恨都看消了,我求之不得。”
“你他媽的!”陳曼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臟話都到嘴邊了,最終咬咬牙又咽了下去,“盛瑞,你怎麼還笑的出來的?”
“我現在哭也不合適吧?”
“我沒空跟你閒扯,”陳曼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時間已經不多了,抓緊道,“我來就是告訴你,彆發神經了,這次的事情你扛不住,行賄的事情該是誰你老實交代,不想死就全力配合警方,檢察署……”
說到這兒,陳曼壓低了聲音,“璐璐說那邊又收到匿名包裹,是什麼不用想也知道,你彆再撐著了。”
盛瑞沒說話。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陳曼急了,“盛瑞!”
“曼曼,這個事情你彆管了,謝謝你來看我。”
盛瑞的反應冷靜的過分。
陳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沉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