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沉默地拍開裙擺上的灰塵,就要轉身。
穆承謹不禁上前又抓緊了她的手臂:“安安,說話!我要知道你現在的想法!”
“你想讓我說什麼?”童安安反問他。
“你沒問題要問了嗎?”
這個人真的很好笑,開頭童安安問了那麼多,他一個也不肯回答。
也不說自己跟童家、跟童安安的父親到底有什麼恩怨。
卻又要逼著童安安繼續問問題!
“我沒什麼想知道的了!在這種情況下問你問題,等於在給你找借口,給自己找原諒你的理由。可我不想原諒你!”
她說這一句‘不想原諒’的語氣,可比這江邊的氣候還涼。
海馬氣球十分沒眼力見兒的,這時候飄來擋在童安安麵前。
讓她乾脆掐斷了線,給放飛了。
氫氣球剛開始離了線,有些不大習慣歪歪扭扭地上升,被江風吹得不由自主偏離航道朝東南方向遊離了一會兒,隨即垂直升上天空,很快就變成讓人看不清的小黑點了。
“安安,你說過四年前的恩怨都放下了!”
“那是在我以為蘇惠是罪魁禍首,並且她已經伏法的情況下才放得下。換你你放得下嗎?要是你放得下,當然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父親與惡魔共枕,任由我們童家的一切讓蘇惠吞得連渣都不剩!”童安安氣憤地說。
她親眼看過四年前童父被害的視頻,看到過父親臨時前那種掙紮和絕望的眼神,現在一想仍覺得難受到喘不過氣來。
“穆承謹,我媽早死,我是被我爸辛辛苦苦帶大的。你出席我的十八歲生日,你看到過他有多疼我!後來,再也沒人疼我了!他隻陪我到十八歲,在我最叛逆最不懂得感恩的年紀,他照顧了我卻沒等到我回報給他,也沒能看到泡泡跟樂樂出生。這一切悲劇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現在還有我疼你!”穆承謹不甘心她就這樣給自己判了死刑,明明他們之間最近剛有進展,“安安,我知道你對我不是沒感覺的!”
仿佛為了驗證這種感覺,男人強勢地將童安安拉入懷中。
霸道的唇附上來,占有欲極強的呼吸迫不及待撬開唇齒,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穆承謹並沒有知難而退,血腥味在兩人的口齒間交換流轉,也擋不住他幾乎發狂的占有欲。
童安安甚至感覺,穆承謹要在這裡扒了自己的衣服。
狠狠一巴掌,重重扇在這個男人臉上!
“清醒了嗎?”童安安問他。
“穆總,你一向是個體麵人。所以即便今天跟你談仇恨,我也想用體麵的方式。”
穆承謹咬了咬挨一記耳光那邊的後槽牙,體麵地問她:“那我跟你……還有機會嗎?”
“當然沒有!”童安安回答得很乾脆。
很乾脆地,判了穆承謹死刑。
四年前他本來有機會,有機會讓童家不用家破人亡。
是穆承謹自己放棄的!
童安安將穆承謹抓住自己的手,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
她轉身離開,江邊的風就更加肆虐了。
穆承謹這樣一個嚴謹到不容有失的人,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連褶皺都不曾有過一條的西裝外套,被風吹得翻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