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撫摸著已經斷了的護甲,太後臉上勉強掛著笑,目光卻十分陰沉,“皇兒這麼說,哀家倒也無話可說,隻不過哀家今日過來皇後的鸞鳳殿,並不是來職責皇後這件事的,而是另外有其他事情,想過來問問來自大離的皇後娘娘一句話。”
隨著她這話一出,目光更是直直往傅歡身上看去,在傅歡身上頓了下,反倒是略有深意地越過傅歡看向了她身後的宛兒。
傅歡與秦楚下意識地感覺不妙!
果然,下一秒就聽的太後那頗為嚴厲地聲音:“皇後身邊的這位貼身宮女也是來自大離的?好像是叫什麼宛兒吧?”
突然話題轉到了宛兒身上,再加上在一刻鐘之前,宛兒的事情才剛剛定下解決之道,傅歡正心驚膽戰的呢,此時被太後一問,她頓時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忍不住就想拒絕。
也幸好還有一絲理智存在,硬生生的將她已經到舌尖的否認給吞了下去,眨了眨眼,傅歡也不低頭裝溫婉軟弱了,就這麼抬起頭,定定與太後的目光對上,語氣淡淡又帶著幾分鋒芒:“母後倒是好記性,宛兒不過是與本宮去了坤寧宮才一次,就勞您惦記上了。”
因為突然觸及到宛兒,傅歡的心中警惕防備被提到了最高,以至於她雖然還在稱呼著太後為母後,自稱卻從偏向謙恭的兒臣,改為更強勢更有威嚴的本宮,頗有幾分與太後打擂台的樣子。
“皇後這話說的哀家倒有些迷糊了,”太後見眼前這個大離公主終於脫下了那副故作柔弱的樣子,心下倒是有幾分冷笑,對於傅歡話中的鋒芒,太後更是一絲懼怕也沒有,反倒是氣勢更甚地眯起眼睛,語氣涼涼:“哀家為何會記住宛兒姑娘的名字,還要多虧於前幾日宛兒姑娘辦的好事呢,怎麼?莫非皇後還不知道?”
話落,她睜開眼,眼中毫不掩飾地閃過一絲詫異,眸底最深處卻又明晃晃地帶著嘲諷,就這麼與傅歡對視,唇邊卻是帶著淺淺笑意。
隻不過那笑容,掛在太後那已經老態龍鐘滿是皺紋的臉上,十分可怖罷了。
“太後娘娘何出此言?本宮怎麼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猜中了太後這次過來的目的,那些擔驚受怕的情緒反倒是瞬間消散不少,連帶著傅歡也鎮定了下來,她輕挑了了下眉頭,十分詫異地看著太後道。
秦楚見此,也上前站到傅歡的身邊,在寬大的衣袖遮掩下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傅歡的手,並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指,轉頭看著太後,溫聲道:“母後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再怎麼說,您與朕和皇後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出來,還拐來拐去的呢?多生分。”
“回陛下,不是太後娘娘她老人家並不直接說,實在這事讓太後娘娘羞於開口。”清藤突然從太後身邊上前一步,走到太後身邊落後半步的距離,屈膝朝著秦楚行了個萬福禮,聲音清脆利落地說著,完事才像是剛剛想起自己不該說話似的,輕輕的自己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直接跪下,語氣自責地道:“太後娘娘,奴婢越矩了,不該多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