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顧也很擔心她。
如果她死了,程澄必然會將這筆賬算在他的身上,他跟程澄之間不能有更多的仇了。
“江淮,對不起,我……”
他想要靠近病床跟江淮道歉。
江淮卻恐懼的從乾啞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嘶吼。
這聲音太過滲人。
驚得蔣顧立刻止住了腳步。
“你不要過來!”程澄看出江淮的意思。
她不想讓蔣顧靠近她。
“你出去!”
程澄又對江淮命令。
蔣顧想留下,但是江淮的反應實在是太反常了,仿佛應激的貓一樣,一看到她就非常的恐懼。
“快出去!”
程澄把江淮抱在懷裡,斥責蔣顧。
蔣顧隻能後退一步,轉身離開。
他不明白,為什麼江淮會這麼害怕他。
而程澄在聽見房門被蔣顧帶上的聲音之後,才安撫江淮:“沒事了,沒事了,他走了。”
江淮在她的懷裡,已經滿臉是淚。
抬起眼,看見表姐的臉,說不完的委屈從眼神裡流露出來。
她張嘴,跟程澄說話。
雖然發不出聲音來,但是程澄能從她的口型辨彆出她說的是什麼。
她說的,分明就是————
‘蔣顧要殺我。’
程澄一愣,很難不震驚。
江淮看出表姐震驚,又動了動嘴唇,費力的開口,無聲的張嘴;‘是那個開車的司機說的,他說完,就主動把車撞在了渣土車上。’
程澄心神俱蕩。
……
病房外。
蔣顧因為愧疚跟焦躁,而來回渡步。
最後,去窗邊抽了一根煙。
有人挎著挎包,從走廊前麵的連廊經過。
蔣顧聽到高跟鞋的聲音,朝那邊看過去。
一個挎著限量愛馬仕包包的中年貴婦停下腳步,也朝他看了過來。
隻不過對視了一眼,蔣顧就厭惡的將煙掐滅,扔到了垃圾桶裡。
那個貴婦人也轉過頭,離開了。
是鞏嘉琪的母親,陳美詩。
鞏嘉琪已經去世三年多了。
她的婚姻狀況穩定了下來,即便是當年差點被鞏家掃地出門,不過到底是給鞏家生了一個女兒。
母憑女貴,靠著這個女兒,她硬是在鞏家又穩住了。
隻不過,這幾年她行事作風都非常低調。
鞏家找不出她的錯,也就容忍她繼續做著鞏太太。
蔣顧看見陳美詩,就想起鞏嘉琪。
去衛生間裡洗了把臉,出來之後,程澄正在走廊裡麵等著他。
她開門見山,冷冷對蔣顧說:“車禍的具體過程,你看過了嗎?”
江淮發生車禍,交警已經調取了路段的監控。
蔣顧應該已經看過才是。
蔣顧點點頭:“看過了,司機主動朝著渣土車撞過去的,初步判定是疲勞駕駛。”
程澄說:“江淮剛才說,你想要殺了她。”
“這是誣陷!”蔣顧有些激動,“我殺她沒有任何好處!”
“那你覺得,是誰讓她誣陷你的?!”
程澄也不相信蔣顧會真的買通那個司機,讓他要江淮的命。
可是,事情從江淮醒過來,說那個司機是主動撞向渣土車的時候開始,就不是簡單的疲勞駕駛所導致的車禍了。
而是,有計劃的蓄意謀殺!
顯然,蔣顧也想到了這一點。
“司機,”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立刻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司機的身上,“那個司機有問題。”
程澄問他:“司機是什麼人?”
“我去查!”